院子里跑出十来个护脚兵,一拥而上,扭住了司马攻。司马攻笑问:“您是皇甫乡长吧?我就是一个赶集的乡民,看这两人快要热死了,才……”
皇甫南说:“老子看你就是这个老婆婆的儿子丁冲吧?多的不说,绑起来,进乡公所说话。”
在乡公所办公室,皇甫南叫来了在保安队的丁龙来指认。丁龙来后,说:“这不是丁冲。”
司马攻说:“我说嘛,我就是一个乡民。”
皇甫南咄咄逼人:“那你是否知道,他俩是偷枪重犯?你可怜他们,就有同伙嫌疑。关起来!”
司马攻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说:“皇甫乡长,这可万万使不得。您把我关起来了,我家八十岁老母就得饿死。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我兜里还有一个大洋,孝敬您喝杯茶吧。”
丁龙在旁边说:“舅哥,放了这个人,免得打草惊蛇。”
司马攻放下一个银元,才出了乡公所。走了没几步,乡兵们又追出来,拉开枪栓喊:“站住!皇甫乡长还有话问你。”
司马攻遵照丁冲的叮嘱,千万不能显露功夫。他只好忍着,要不,他真恨不得打死这些狐假虎威的货色。他站住了,回头问:“皇甫乡长还有什么事?”
刚才丁龙对皇甫南说:“舅哥,这个鸦片鬼子,说不定是丁冲的同党。丁冲多聪明,他不会亲自来的。我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建议,还是把这个人关起来。”
一进乡公所办公室,司马攻就被乡兵们扭住了,押往壮丁营“牢房”。
壮丁营里,几百名壮丁正在操练。司马攻被推推搡搡,关进了牢房。张教官对李教官说:“皇甫上尉越来越不像话。本来是我们壮丁营的禁闭室,处罚壮丁用的。现在被他这个土皇帝变成了牢房。哼!”
李教官应道:“谁说不是呢?没办法,人家是上尉。”
张教官说:“我去看看。”
张教官进了牢房,问司马攻:“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司马攻说:“老总,我哪里犯什么事?就是我路过乡公所门口,看见那一男一女两个老人,绑着示众,快热得不行了,我就买了两个竹斗笠给他们戴上。就这,皇甫乡长就硬要把我关起来。您看看,我冤不冤哪?”
张教官发火了:“简直无法无天!……走,我放你出去。”
司马攻说:“老老老总,您放了我,皇甫乡长不会责怪您吧?”
张教官打开门锁说:“怕他个屌毛!走吧。”
司马攻又掏出一个银元塞给张教官。张教官不要,说:“老乡,你们老百姓也很苦,不容易。我不要。你走吧。”
回到破窑,司马攻向丁冲作了汇报,说:“要不是哥叮嘱我千万千万不要惹事,老子真的想一刀捅死皇甫南那个王八蛋!难怪朱集的百姓都怕他。哎,哥,我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皇甫南经常到北桥廖家……”
丁冲说:“这个张教官还不错。……今晚行动!要不,我娘和余伯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