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郑县长驾临

第二十二章郑县长驾临

　　“吱——”的一声，一辆比较破旧的军用汽车，停在朱集乡公所门口。一群腰插手枪，手持警棍的黑衣警察，纷纷跳下来。为首的警长吹响哨子：“列队集合！”警员们迅速站成一列，立正，稍息，报数……

　　正在宿舍里欣赏古画的皇甫南，听到院外闹哄哄的，还有汽车的马达声，赶忙出去看究竟。站在院子门口，他就吃惊了，这么多警察来干什么？民国时期，县级政府才有警署，除非大案要案，乡下难得见到警察。朱集偏安一隅，更是少有警察的足迹。今天这么多警察光临，所为何事？

　　皇甫南疑惑之间，车头驾驶室里，下来了玉沙县县长郑桓武。郑桓武一身灰色中山装，头戴流行的黑色礼帽，手提本色楠木自由棍。下车的郑桓武，正了正礼帽，咳嗽了一下，皇甫南就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点头哈腰说：“不知县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卑职有罪！……不知您带这么多警察来到敝乡，有何贵干？”

　　郑桓武，字胜之，浙江人，燕京大学毕业。早一年间跟随老乡***，亦步亦趋闹革命，是蒋某人最信任的手下。老乡嘛，信不过，还信谁去？***担任“委员长”之后，全国大权在握，想让这个小老乡出任军职，当个军长、参谋什么的。可郑桓武不干。身体瘦弱的他有自知之明，从小读书，不好武功，甚至看见血，他都要干呕好几天。自己根本不是行伍的材料。他自己都感叹：“老父亲给我取名‘桓武’，取字‘胜之’，本意是希望我像个男子汉，阳刚起来。没想到，成了个笑话。名和字倒过来念，就是‘胜之不武’！哈哈哈……”

　　****听了郑桓武的话也笑，就任命他担任侍从室副官，天天伴随在委员长身边。不过，毕竟有老乡之谊，资格也老，郑桓武的薪资比其他副官多两三倍。在侍从室干了好几年，***说：“小老乡，你长期呆在侍从室，实在是屈才了。我外放你去做个行政官吧。省长、专员你自己选，湖北湖南，你自己挑。”

　　这足以看出***对郑桓武的信任和喜欢。

　　郑桓武早已窥见了***的意图。湖北的江汉平原，堪称天下粮仓。***要派一个得力亲信，去那里管辖、控制才放心。他就说：“我一介书生，文弱不堪，怎么担当大任？省长、专员我干不来，您就让我去江汉平原玉沙县当个县长吧。”

　　***答应了，郑桓武就来了……

　　郑桓武冷冷地说：“你还知道自己有罪？……走，进办公室再说。——各位警员，分头行动。”

　　进了乡公所办公室，郑桓武就反客为主了。皇甫南被警察控制起来。皇甫南一叠声喊冤：“郑县长，老学长，您这是为什么？”

　　郑桓武县长坐下来，不紧不慢说：“为什么，你等会就知道了。”

　　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警察又陆陆续续带进来几个人：丁龙，陈教官，张教官，李教官，丁冲，司马攻，皇甫玉竹，族长丁大仁，王夫人，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