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泥巴沱江边比武

第二十五章泥巴沱江边比武

　　石首江南渡口叫泥巴沱，离南风寨不太远，也就十几里地。丁冲等人半个时辰就到了。那时的渡船，是私家大木船，靠十几个壮汉，人力划桨，过江一次，需要老半天。丁冲等人就在江边等候渡船。这里是上下百里的过江渡口，不一会，就热闹起来，少不得聚集了百把个渡船客。

　　小木青黏着丁冲撒娇，坐在丁冲肩上，小嘴巴甜甜的，一叠声问舅舅，江北好不好玩？姥姥喜不喜欢木青？

　　小菊说：“木青下来，舅舅顶着你好累的。”

　　丁冲忙说：“没事没事。”渡口有做小买卖的贩子，卖些糖食、甘蔗、包子、馒头。木青眼睛就直直地盯着，咽口水。

　　丁冲问：“木青，吃不吃糖食果子？”

　　丁冲把小贩喊道面前，花一个大洋买下了一整篮糖食果子，分发给彭爹老两口和小菊母女。木青兴奋得欢呼：“舅舅真好！”

　　丁冲等人正在渡口叽叽喳喳说话，忽然堤岸上传来吆喝声：“不要走了两个流寇！”

　　紧接着，冲下来一黑一白两个人。渡口下面的人们一阵骚动，有点害怕，不知道这两个人来找谁的麻烦。有认得两人的渡客说：“是麻、归两位师傅。”

　　这麻、归二师父是什么来头？两人是亲兄弟，都是江南响当当的“打师”（江汉平原对武术师的俗称）。武功、医术，都十分厉害。据说两人年轻时在湖南某地占山为王，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勾当。后来年纪大了，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迁移到笔架山来居住，做良民。他们的姓氏比较特殊，姓“第五”。他们带着家小迁居此地，没有土地，怎么谋生呢？老大第五麻，凭借武功底子厚，开设了武馆，广收门徒。他善于使点钢枪，跟冼老夫子一样，也会打擒拿拳。老二第五归，也凭借一身武功，应聘在本地担任乡保安队队长，整天腰里别着手枪，耀武扬威，神气十足，挣的是皇粮。

　　两人来到江边坡下。跟着赶过来的一些人，指着丁冲和司马攻说：“就是这两个贼！”

　　丁冲放下木青，警惕地上前抱拳：“二位第五师傅，在下丁冲，江北丁村人士。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脸黑如碳的老大第五麻说：“嗬，贵人多忘事啊。你打伤我的徒弟，不到一个时辰，就不记得了？”

　　丁冲说：“哦，张霸是您徒弟？可他是个恶霸呀！”丁冲讲了张霸欺负彭爹一家的事。

　　第五麻说：“哦？还有这事？”

　　丁冲说：“麻师傅，您开武馆，不能只教功夫，还要强调武德呀。……今天，我跟您没有仇怨，我们就不要动手了。我帮张霸解开穴道，您打道回府。我们算是扯平。都是武林中人，没有必要相互争斗。”

　　像个白面书生的第五归插言说：“跟这个龟儿子哆嗦个屁？哥，你让开，我把他们两个抓到乡公所，先打一顿再说！”

　　第五麻说：“丁壮士，我也不多说了。老夫开设武馆十余年，还没碰到过对手。今天就算不是为张霸挨打的事，我也要跟你切磋一番。我没有恶意。咱们点到为止。”

　　丁冲没话说了。看来这一架不打就过不了江。于是两人拉开架势，擒拿手对擒拿手。两人打了个“请式”（动武前的礼节），就各自踩开了“八卦”。八卦步，是一种玄妙的步子，诡异得很。练武之人都知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每一卦一种落脚点。高手过招，先不说内力和招数如何，如果踩错八卦步，就会惨败，甚至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