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宣皇后的怨怼之言,文帝说不出话来。
“若陛下对妾还有半点夫妻之情,就不要将妾绑在后位之上折磨。妾想做一回宣神谙,而非宣皇后!请陛下成全,将妾幽禁长秋宫吧!”
言罢,宣皇后长拜不起。
文帝一时间有些无措,对于宣皇后,或许他没有爱,但敬重确是有的。
这么多年来,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相互扶持,没有爱情,却有亲情。
面对宣皇后的怨愤和对太子的一片慈母之心,文帝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成全宣皇后,收走了的凤印,幽禁长春宫,太子被贬为东海王。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太子被废,其他人不足为滤,三皇子的上位几乎已经没了阻碍。
······
“这是在做什么?大仇得报,怎么反而闷闷不乐?”
凌不疑神情有些恍惚,“我只是一时间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白雪韵笑,“这正常,任谁重担在肩都会觉得压抑,而有朝一日卸去压力,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不是松一口气,反而会觉得空落落的,有种失去目标的空茫感。”
“这时候你可以想想以后!”
“想想等子端登基,我们上交军权,把他一个人留下,然后去游山玩水,他肯定特别想去,又脱不开身!”
凌不疑不由笑道:“那子端怕是要抗议了。”
白雪韵随意地往他身上一靠,不以为然道:“皇帝这个位子,又苦又累,整日里不得闲,也就子端心心念念,要不是太子实在扶不上墙,忧心这天下黔首,我说什么也要劝他放弃。”
“可它象征着无上的权利,天底下对他趋之若鹜的人不计其数,也就你万般嫌弃。”
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却是他们刚才在讨论的三皇子刘子端。
白雪韵撇撇嘴,“人生百年,功名利禄,不过浮云,若将一辈子都花在这上面,哪里还有时间去领略天下美景,四时风光!”
刘子端哑然失笑,“但人生百年,若不做些有意义的事,这世间也枉来一遭。”
白雪韵无意非跟他争出个对错高低,敷衍应是,“对对对,你说的对,你开心便好!”
刘子端宠溺看她一眼,继续道,“天下积弊已久,沉珂难治,父皇手段仁慈,对许多老陈总有诸多不忍,纵得他们越发猖狂,这江山平定的不易,百姓好不容易脱离乱世,若下一任皇帝是个平庸之君,这天下岂非会在奸人的手中再次陷入混乱。”
“我身为皇子,享受了天下的供养,又岂能放任不管。”
白雪韵连声道:“好好好,你总是有那么许多道理。”
三皇子道:“还有,你和子晟可别想跑!这么些需要处理的问题,若我一人怕是忙的团团转,阿韵忍心丢下我一人在这皇宫中劳心劳力,忍心我无法陪在你身边。若不是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我却只盼日日缠在你身边与你亲热,片刻不得离!”说话间眼中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