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楚弹去杨环身上的脏物,牵起她一双手,温柔一笑,说:“环儿,我们回家。”
杨环点点头,尽管她不知道在这个年代哪里是家,但三郎就是她的家,三郎在哪里,臣妾就在哪里。
大夫人脸色很不好看,但杨环现在和唐冠楚勾搭上了,这县令夫人的位置,着实让她担心。这么多年,她一直欺压着杨环娘俩,如今要是杨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
进了杨府,二夫人见女儿平安回来了,喜极而泣,上前去抱住杨环痛哭:“环儿,没事吧,吓死娘了。”
杨环不知所措,看着三郎,轻声问道:“三郎,这…”
唐冠楚在昨夜杨姥爷的来信中,也得知如今的杨环得了痴病,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就是杨环口中的三郎,是为了保护杨环不受欺辱。唐冠楚没有在意杨环继续叫他三郎,配合着杨环:“环儿,跟着二夫人去梳洗一下吧。”说完,就想把杨环的手放到二夫人手里。杨环却紧紧抓住唐冠楚的手不肯松开,眼底泪光闪动:“三郎,不要松开…”
唐冠楚愣了一愣,转瞬又是一个暖人的笑容:“不松开,只是环儿先去换件衣裳,我在院子里等你。”
听到唐冠楚不会离开,杨环才恋恋不舍的跟二夫人去闺房梳洗打扮了。
杨姥爷过来,跟唐冠楚点了下头:“多谢唐县令。”
唐冠楚摇摇头说:“不必客气,我以前就喜欢上你家二小姐了。”唐冠楚觉得说的还不够好,想了想又说:“以后,这杨环就是我唐冠楚的女人了,还希望大夫人以后多多关照。”说完,目光落到在一旁站着的大夫人身上。
杨姥爷很意外,没想到唐冠楚会这么直说喜欢。心里也在思量着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唐冠楚看向一边,像是在等回答,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大夫人不敢直视,低头一个劲的说:“是是,既然我们家杨环是跟县令大人在一起了,那我高兴还来不及,呵呵。”
这时,杨茉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外面回来,一见到唐冠楚,立马笑面如花,往唐冠楚身边凑:“冠楚哥哥,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唐冠楚还未回答,倒是大夫人眼明手快,说:“茉莉呀,唐县令好不容易来一趟,还不快进去倒茶。”
“是,娘!”杨茉莉试图挽上唐冠楚的胳膊,但唐县冠楚一侧身,躲开杨茉莉,自己进去。
“唐县令请进。”杨姥爷做了这个请的手势。
唐冠楚点点头,把杨茉莉母女丢到一边:“请。”
杨姥爷把唐冠楚带进书房,关上门,对唐冠楚作辑,像是遇到救星一样:“刚才的事真是感谢唐县令,昨夜派人送信,唐县令不嫌辛苦,今日就来,要不是有唐县令在,恐怕我家二女儿…唉。”说着,杨姥爷又开始叹气。
倒是唐冠楚笑的很轻松:“不用担心杨姥爷。”
杨姥爷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唐县令,您刚才在大街上说您就是三郎,这事?”
唐冠楚解释说:“您在信中说二小姐是得了痴病,那她说什么我就得迎合她说,况且,三郎这个人要是不弄清楚,那恐怕二小姐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吧。”
杨姥爷又叹息说:“只是这样,那日后大家岂不是都以为环儿是您的人了,给唐县令带来麻烦了。”
唐冠楚陷入了沉思,久久开口说:“杨姥爷,不如就把二小姐许配给我吧,杨姥爷不嫌弃的话。”
这一句话把杨姥爷惊的是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好一会,也半天说不出话来。难道他是认真的?
唐冠楚笑了笑,一笑间,红尘尽显。在杨家二小姐昏迷的这几年,不只是二夫人和杨姥爷在等她苏醒,还有他唐冠楚,也一直苦苦等待她醒来。于是,他又问了一句:“杨姥爷可否愿意把二小姐许配给我?”
杨姥爷这回缓过神来了,急忙说:“环儿能得唐县令宠爱,实属不易,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杨姥爷没想到,假戏成真了。
听到杨姥爷同意了,唐冠楚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还未多想,院子里就响起杨环的声音:“三郎,我要找三郎。”
梳妆完的杨环,美得让人心生嫉妒。一双柳眉皱起:“我要找三郎!”
“环儿。”二夫人拉住杨环,怕她再出什么乱子。
这时的大夫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瞪着杨环。杨茉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当杨环是她以前那个从小欺负到大的杨环,刻薄的瞪她:“乱叫什么?冠楚哥哥来了,真是不知道规矩!”
“冠楚,三郎。”杨环喃喃自语,这难道是三郎的另外一个名字吗?
杨环并未停止吵闹,想挣脱开二夫人的手,不知现在是梦还是真的,只知道在这里见到了三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朝廷,也没有大臣,只有三郎,见到了,就绝不放手。
“杨环,你给我安静点!”杨茉莉朝她吼道。
“我要找三郎…”杨环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能安静,寻不到那张在红尘中看了一辈子的脸,走到哪里,都是孤单。“三郎…”杨环蹲在地上,抽泣起来。
“环儿,我在这。”唐冠楚走到她身后蹲下,细细抚摸她乌黑的头发,在耳边轻声安慰,“环儿别哭了,三郎在的。”
杨环转身把头埋进唐冠楚胸口上,他心跳声让杨环一颗心在尘世中安静下来。抬眼间,在唐冠楚的眼底看见了自己,往事如烟火,除了三郎的坏里,哪里都是冷的。看着坏里的美人,唐冠楚感觉心跳加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夹杂着几分不知来自哪里的无奈。
“三郎,不要离开我。”杨环把手塔上唐冠楚的脖子上。闭眼又睁眼,不知这是哪一年哪一生,还如以往那段平静的日子里,你的眼底只有我,我的眼底也只倒映着你。
杨家人都看着这一目,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杨茉莉,她无法忍受的就去拉扯杨环,想把她从唐冠楚怀里拉开:“贱女人,你给我起来,不要玷污了我的冠楚哥哥!”
唐冠楚脸色一黑,但怕吓着怀里的杨环,只能又带着一丝丝笑意说:“住手,你们杨家的人听好了,三郎就是我唐冠楚。”
大夫人已经知道这事,到不为吃惊,倒是杨茉莉,一时接受不了,不可置信的问:“冠楚哥哥,你说什么?”
杨环听不懂这些人说的话,贴在唐冠楚胸前。唐冠楚抱起杨环,一字一句说:“刚才,杨姥爷已经把杨家二小姐许配给我了。”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唐冠楚笑笑说:“从此以后,环儿就是我唐冠楚的未婚妻了。”
杨茉莉眼睛瞪的老大老大:“怎么可以,冠楚哥哥。”
“是呀,不可以呀唐县令。”大夫人眼见自己女儿县令夫人的位置落空,口不择言,“她…她有病呀,你看,她说话都是胡言乱语。”
二夫人急忙说:“县令大人,这病可以治呀,环儿一向都很健康的,这次只是睡的时间久了。”
唐冠楚看着怀里安静的像只小猫的杨环,她不再哭泣,那么安静,唐冠楚都怕自己的心跳声打扰了她,更是顿时讨厌大夫人和杨茉莉的反对声音:“别吵了,这是本县令的事,你们只要记着,环儿是我的未婚妻就行了。”
大夫人和杨茉莉还未说话,唐冠楚怀里的人儿就巧笑一声:“是,臣妾遵旨。”
不管玉环是生是死,能日日见到三郎,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一千年前也好,一千年后也罢,玉环只跟随三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