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大宅子,已经被封了,哪怕报了仇,也回不去。而得知杨环嫁给李府公子的消息后,唐冠楚也是心如死灰,像失去肋骨的人,随时都能倒下去。
要不是有贾淑,他估计自己以后都会流落街头。
唐冠楚环顾着温暖整洁的房间,和一张舒适的大床,空落落的心里装满了对贾淑的感激:“谢谢你,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住处,不然今晚我就要睡大街了。”
贾淑温柔的像一只治愈的猫:“不用谢,你放心的住吧,我不会不管你的,也不会离开你。”
最后几个字,让空气中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甚至除去了唐冠楚这一身的寒气,只有朝她会心一笑。
而唐冠楚这一笑,更让贾淑心花怒放,能让他在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这一天笑,多半是俘虏了他的心。贾淑双手环抱着胸,一副天生矜贵的模样:“你需要酒吗?冠楚。”
唐冠楚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揉着额头,心中的烦闷正无处发泄:“拿瓶酒给我吧。”
贾淑从酒柜里挑选出一瓶名贵的酒,没有拿杯子,直接打开酒盖放到他面前:“就这样喝吧,我想你不需要杯子。”
唐冠楚接过酒瓶,一仰头,随着喉结一上一下,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了。
他要把自己灌醉,他也很想醉,这样才能忘记杨环,才能忘记那个曾唤他“三郎”的女人,现在正躺在别人怀里。
“一个人喝酒容易醉。”贾淑又拿来一瓶酒,“我陪你一起喝吧。”说着,贾淑就坐到他身旁。
“女孩子喝什么酒。”唐冠楚的脸烧的通红,泪眼迷离,“你又不愁,何必消愁。”
不愁?这个词让贾淑情不自禁地饮下几口烈酒,让心中的苦都泛起来。她的钱,都是不易之财,包括眼前这个男人,都会是她用手段得来的。贾淑内心其实不想,让她的爱情变的肮脏,只能撒谎,来围护:“你怎么知道我不愁?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我爹和那个习盛舅舅又是干什么的吗?”
思绪在胡乱,反而可以大胆的猜测。没有哪家名门小姐出门身后跟着几个带枪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像她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权利和地位,但却甘愿沉浮于唐冠楚,她和她父亲有能力杀司令的儿子,有一个犯罪的舅舅,不是当官的,不是发财的,却能控制别人的生死,让人害怕。
“是做坏事的人吗?”唐冠楚似笑非笑的问。
这个回答在贾淑预料之中,却又顾忌起来:“那冠楚,你会不会不与我和我父亲这样的人为伍吗?”
唐冠楚喝尽瓶子里最后一口烈酒,都说男人被情伤时喝酒容易醉,才一瓶下肚,他就迷糊了念想。醉了,就可以把一颗心都剥落出来了,“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呵呵,我以前是想做一个好官,唐家和杨家也只想好好做生意,可现在呢?现在呢?死的死,走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