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聂良辰、薛晓)“诶,晚吟哥你们来晚了,可错过了金孔雀开屏求偶江姐姐的好戏呢!”
一惊一乍的蹦跶到两人中间眉开眼笑,聂晓一手挽了魏无羡的胳膊,另一只手便作势要去拉江澄。
若是换在平日,脸皮薄的江澄定然是神色傲娇的躲开了,可这会儿他却似是走神了般,竟任由聂晓将他拉着与魏无羡站的更近了几分。
江澄(江晚吟)“我……”
魏婴(魏无羡)“你……”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而后又默契的戛然而止。
江澄(江晚吟)“那个,等会儿围猎结束的百花宴,跟我一起去!”
江澄(江晚吟)“对了,你的随便呢,怎么又不带?”
魏婴(魏无羡)“忘了……”
魏无羡明显怔了怔,却还是平日那般轻飘飘的敷衍了一句并不解释。这已经是聂晓今日第二次听到有人说魏无羡不佩剑,当下不由垂眸无声苦笑。
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了阴虎符开道,现在谁都喜欢在他身上挑毛病呢。这事儿搁在以前,可没谁动不动就问魏无羡你剑在哪儿的话来,毕竟怎么着也是仙门公子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些年败在随便之下的世家名剑不说千八百,也少不得百八十。
江澄(江晚吟)“你!”
江澄(江晚吟)“你还是得注意点分寸,别落人口实,不管去赴宴还是去哪里,给我把剑好好配上。”
转动笛子的手指一顿,魏无羡唇角轻扯无声扬笑。
魏婴(魏无羡)“不想佩!”
江澄(江晚吟)“魏无羡,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别人怎么说你都不听,你是这辈子都不打算佩剑了吗?”
终是压抑不住心中火气,想起来时听到各家修士明褒暗贬的话语,江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魏婴(魏无羡)“是又如何?我不佩剑关他们什么事啊?我就是不想配,他们能奈我何?”
陡然抬眸直直的盯着江澄,手里陈情攥紧,魏无羡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细线,他就那么执拗又地盯着江澄,分明是清清冷冷的眸光中,却生生叫江澄看出了几许破天荒的委屈之意来。
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来不及理清楚魏无羡这古怪的神情是有几个意思,回家要担负整个莲花坞的重任,在外还要与别的世家宗门斡旋不想让家人受辱的江澄更是觉得委屈又恼怒。
魏无羡今日这副做派简直是火上浇油,直将江澄所有的理智给烧得一干二净,他不由分说跨前两步,就直接上手推了魏无羡一把。
令他意外的是,魏无羡就像是个弱不经风的普通人,竟被他这一推就推倒在地跌坐不起。
蓝忘机眸光微动,聂怀桑更是习惯性的当和事佬,嘴里叨叨劝着当下便动身要去扶魏无羡,聂晓横过去的手臂却将聂怀桑挡在了原地。蓝忘机疑惑看她,聂怀桑更是不解扬眉,少女却只是微微冲两人摇了头半分不解释。
魏无羡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没有如以前那般浮夸喊痛或大声‘指责’江澄的不体贴,而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半垂了头,耳畔墨色长发几乎遮住了他的表情。
饶是江澄素来一根儿筋,这会儿也倏然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魏无羡和他从小一块长大,他自然是最了解自家二货师兄的秉性。换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撒泼似的满地打滚求安慰了,可眼前这个沉默着的少年,让江澄忽然想起了当日他一身诡谲的出现在夷陵监察寮时的陌生感。
仿佛只是一个与他师兄长相别无二般的陌生人而已,如今的魏无羡,似乎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爱打山鸡爱偷莲藕,喜欢和师兄弟们一起胡闹的明媚少年了!
他方才怒气攻心下也不过是随手一推,甚至没有用上半分灵力,按理说魏无羡怎么都不肯能承受不住这一下,更别说如此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江澄(江晚吟)“……喂,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
已经大半年了,怎生还会如此弱,他到底是伤的有多严重?
江澄伸手去拉他,陈情却是闪电般的横档在了他探过去的手指前。
江澄(江晚吟)“魏无羡!”
#魏婴(魏无羡)“百花宴你和师姐去吧,我想,去逛逛兰陵城,就不陪你了……”
魏无羡垂下眼帘淡淡开口,片刻后,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笑意盈盈的聂晓勉强勾了唇角。
聂晓(聂良辰、薛晓)“我也得去新拓的猎场转一圈,把猎物都还给别家,免得他们回头去大哥面前告我黑状,说我抢了三分之一的猎物!”
不等魏无羡开口询问,聂晓已经自发的告诉他自己的安排,如此,魏无羡便也只是笑笑再不多说,转身朝山外走了。
江澄看着那一袭落寞的紫色身影剑眉紧蹙,身后两个江氏子弟亦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
江澄(江晚吟)“你们,真的……”
聂晓(聂良辰、薛晓)“对,他真的在夷陵乱葬岗呆了三个月,吃蛇虫鼠蚁以及那种食尸鸦求活。食尸鸦顾名思义,是常年盘旋在乱葬岗上空以那里的腐尸为食,凶残暴戾到只一爪子,便能撕下半片胸膛的异化乌鸦。话说回来,真的很难吃……”
聂晓声线轻扬,语态之中再不见先前的纯真无知,聂怀桑猛然回头,便看见自家妹妹微抿的唇角竟还漾着一抹微笑。
蓝忘机更是一眼不错的盯着聂晓微垂的侧脸,微微收拢的五指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几分。
江澄(江晚吟)“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聂晓(聂良辰、薛晓)“所以我刚才不让你靠近,便是怕他发现你,他是怎样一副固执又骄傲的性子,你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光牢为枷,禁言辅助。
早已顺着山风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又瞥见紫气逼近,她索性将江澄和他身后两个子弟困在数丈之后,让他亲耳了解些,平日里或不可能从魏无羡嘴里听到的真相。
聂晓(聂良辰、薛晓)“晚吟哥,你是一个好家主,但是,作为师弟,稍显欠缺了些耐心和关怀哦……其实这也是人性的通病,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恃宠而骄,仗着被家人纵宠着便有恃无恐,总是将最最优秀的一面展示给外人,而最差劲的一面却会留给最亲的人!因为我们知道,不管自己脾气再坏再无理取闹,都会被家人包容被原谅被理解,所以,从来都是最后才考虑他们的感受……”
江澄(江晚吟)“我……我不知道……”
江澄(江晚吟)“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只是……忽然成了家主,我想,我们云梦江氏低调行事,踏踏实实做实事,应该就不会出错吧……”
#聂晓(聂良辰、薛晓)“少说少错自然是没问题,可无羡哥他便是这样子的人啊,张扬桀骜不服于世,他改不了,你该是明白的!”
江澄(江晚吟)“嗯!”
终是勾笑扬唇,江澄想到了曾经的莲花坞,曾经的魏无羡和自己徜徉在那一片片碧绿的莲池中的美好。
那人总是说了又忘,自己从小到大跟在他身后为他收拾烂摊子,不也早就习惯了么。
那家伙是什么人啊,哪里改的过来,改了,便也不再是魏无羡了。
#聂晓(聂良辰、薛晓)“他伤的很重很重,昏迷了好久才渐渐醒过来,知道乱葬岗为什么被外界传的那般可怕么?”
#聂晓(聂良辰、薛晓)“精鬼妖邪中不乏制造幻境的能手,它们擅于洞察人内心的恐惧与弱点,一如当年在岐山射艺场里我们遇到的那只寒号鸦。”
更何况,万千怨念集结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被怨灵钻了空子,怨灵入体引发共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迫经历它们曾经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
#聂晓(聂良辰、薛晓)“生死一息不过眨眼的功夫,可在别人的共情里,便会被迫经历无数次悲惨的死亡与绝望,一旦心神不稳被趁虚而入,之后的下场晚吟哥可知道?”
聂煜(聂怀桑)“血躯被夺,神魂消散,怕是会……不得超生……”
#聂晓(聂良辰、薛晓)“哥哥真聪明!”
笑眯眯的冲聂怀桑竖起了大拇指,聂晓就差没双手抚掌亦是表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