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正西下,黄昏无限好,盛大的落日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就好像天地间都充满了香气。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严倾 ,气氛突然沉静下来,直到陆彤打来了电话,打破了僵局。
“你在哪里?我听说罗珊珊把你推下楼梯了,你要是没死立马吱个声。我这就去报警把她抓起来整死她,整不死我直接就剁了她的手。”她连气儿都没喘一口,直接噼里啪啦的来了这一大串。
办公室里太安静,这声音毫无疑问传到了严倾的耳朵。
尤可意顿了顿,低声说:“我没事,只是又扭到了脚,你先回去,我现在在医院,回来再和你说。”
陆童似乎爱上了这种一口气不断句的说法。一旦开启,根本停不下来。“嗯,说个屁呀说,你这么冷静,她把你推下楼梯了,你居然这个反应天呀!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尤可意你是想当琼瑶奶奶的小白花吗?你还是你吗?你已经被贱人欺负到不敢还手的地步了吗?”
及时隔着电话交流,尤可意也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此时陆童其实正站在她的面前。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一个小黑点,平静的说:“这笔账慢慢算,他不是想保研吗?当众斗殴,记个大过,让她慢慢保去吧。”
路童一下子被她镇住了,想了半天才憋了一句:“嘿,你比我想象中的狠了不止一点点,果然这才是杀人不见m,最毒妇人心……”
尤可意草草的结束了电话,抬头却对上严倾安静的眼神。他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她,眼里是有若隐若现的笑意。
“看着我干什么?”她脸上有点挂不住,“别以为只有你的生活充满硝烟,女生之间的斗争更可怕,杀人不见血。”
回想到刚才说话时似乎有一股狠劲儿在里面。尤可意不知怎么有点尴尬,只能替自己辩解:“不是我狠毒,是她太过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
刚说到这里,医生拿着药进来了,嘴里招呼着:“哎哎哎,乱动什么呢!是想一辈子都跳不成舞吗?快坐好了,赶紧给我坐好。”
趁着医生转身去柜子里取棉签时,严倾问尤可意:“人若犯我,我什么。”
他语气含笑,简直就是意大利黑手党在嘲笑乡村土霸王,尤可意压低了声音说:“我杀他全家行不行?”
严倾笑着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行,行。”
医生到了中年话很多,全程都在唠叨,而尤可意只能一声不吭的听着或乖乖点头,积极响应他的叮嘱。
离开医院时,是严倾推着她往外走的。
严倾问她:“刚才还冷酷无情的说要杀人全家,怎么一转眼在医生面前?就成温顺纯良的兔子啦!”
尤可意振振有词:“这个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脚还在医生手上。要是当场唱反调,还不被他一把捏死。”她居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估计受伤次数多了,坐在轮椅上受人瞩目也习以为常了。于是压低的声音对身后的人说:“现在完事儿了,就等着今晚召集人马杀他全家。”
严倾笑了。
她只能继续说:“笑什么笑,再笑杀你全家。”
严倾弯起嘴角,慢悠悠的对她说:“好,我等你。”
明明就是玩笑话被他说出来,就像变成了缠绵的情话一般……好,我等你。
尤可意想说点什么,轮椅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两人已经走到了医院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