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窗外的路灯极速的倒放着,车内没有放音乐,安静的只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阮软坐在副驾的位置,身上披着凌睿的风衣外套,她没有嗅到以往一贯的消毒水味,而是被烟草味与酒气覆盖,她的心倏地一痛,这几天凌睿到底过的多颓废啊。
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眶,把泪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阮软“凌睿,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
凌睿看着前方的视线微微一滞,沉默片刻,他嗓音平淡的开口:
凌睿“我也想。”
谁不想对自己好点呢?
凌睿也不想这样折磨自己,他是个医生,应当最懂怎样的生活方式是最利于健康的了,可是医者不自医,渡人难渡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凌睿“可是我做不到。”
阮软看着他偏执沉静的侧颜,觉得他的爱深情到不切实际,以前阮软不是没爱过人,他们也说过好听的情话,比如,我养你,以后一切有我。
可是到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
因为他们只爱她美丽的皮囊,无人爱她腐朽无趣的灵魂,无人爱她贫苦不堪的家庭。
阮软“那你不会觉得累吗?”
阮软问着,她知道人的热情都是有期限的。
凌睿“会。”
凌睿并没有说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情绪,会觉得一些琐事很累,他没有阮软想的那么无私,他帮助她也有自己的私欲。
但是他想得到她身体的前提是,他想得到她的爱,他想照顾她,让她那双漂亮的杏眸重现光彩。
凌睿“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不觉得累。”
说到底,凌睿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而已。
说到底,阮软只是不相信凌睿会一直爱她而已,所以她不敢和他在一起。
电话铃声就在这时突兀的响起了,打断了这一室的压抑,阮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接听了电话。
配角“您好,请问您是阮小姐吗?”
陌生的女音听起来礼貌又疏离,不知为何,阮软的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迟疑的应声道:
阮软“是的,请问你是……”
配角“您的母亲于下午三点在第二人民医院跳楼了,请您过来处理一下后事。”
阮软的心跳在这一瞬似乎骤停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耳畔开始出现尖锐的耳鸣,握着手机的力道猛然加紧,她不可置信的问:
阮软“你说什么?”
配角“请你节哀。”
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的女声,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就当她怔在原地的时候,凌睿伸手夺过了她的手机,代替她冷静的和对方说道:
凌睿“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
这通来带死讯的电话终于被挂断,凌睿将车子调头,换了行驶的方向,他不放心的看了好几眼身旁的阮软,在看到她苍白如纸的面色时,想说的话都噤了声。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为她解决所有即将面临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