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软倒下去的一刹那,周生辰伸出臂弯将她稳稳当当的揽在了怀中。
周生辰“阿软!”
周生辰有几分焦灼的低声唤着她的名讳,却并没有应答,小姑娘早已在他的怀中失去了意识,轻飘飘的身躯薄如脆纸。
没有再耽误任何时间,周生辰径直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并且派人把军医请了过来。
军营内还尚且暖和,阮软被周生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榻上,垂眸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片刻犹豫后他动手解开了她的披风,打算将她冰凉的身子裹进揿被里。
可周生辰安置她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她手腕上裹着的纱布,他蹙起了眉心,即刻将她的袖袍掀开,看到了透着血迹的纱布。
裹在她的手腕上方的位置,殷红的血在她白皙的肤上刺眼万分。
周生辰向来心思细腻,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到了些什么,抬起她的手臂俯身去嗅。
闻到了血腥味,夹杂着异于常人的甜香,极淡,却也很熟悉。
周生辰的眸色微滞,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女孩,她虚弱的模样将他猜想出来的事实摆在了面前,周生辰的心头有股难以表达的愧涩。
配角“殿下,军医来了。”
门口传来将士禀告的声音,周生辰回过神来,缓缓将阮软的手放入了衾被中,随后起身应道:
周生辰“进来吧。”
随着营帐被掀开,外面的寒风也悄悄的溜进来片刻,军医看到了昏迷在榻上的姑娘,便知晓周生辰不太好的脸色是为何了,王爷大抵已经猜到事实了。
周生辰“药引是阿软的血,对吗?”
面对周生辰极具压迫性的目光,军医不堪重负的跪了下来,他猜到王爷知道这件事会动怒,因为他看出了王爷对阿软姑娘有怜惜之心, 定是不舍得她的身体的。
配角“殿下息怒。”
周生辰看着年迈的老者在他面前屈膝下跪,他心头有愠怒,却知道此事也不该降错军医。
周生辰“这件事,你不该瞒我的。”
说罢,周生辰转身走到了榻边,看着阮软安静脆弱的睡颜,愧疚与自责无以言表。
每次来送药的时候,阿软总是笑吟吟的看着他喝完,她话并不多,很乖巧也很温暖。
殊不知每天的药,都要用她的血来熬制。
周生辰“过来看看阿软的身子如何罢。”
周生辰的嗓音低哑,他在榻边坐下,看着军医拿出她纤细的手腕把脉。
过程似乎十分漫长,军医也一直愁眉不展,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阿软姑娘的体质异于常人,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是冷的,脉搏更是到微不可闻的地步。
配角“阿软姑娘的身体非常虚弱,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需要好生调养,切忌不能受寒了。”
闻言,周生辰低垂着眼睫,叫人瞧不出思绪,只是沉声应了一句。
周生辰“好。”
阿软是为了他才变成这幅模样,连续十多日,她本就羸弱如柳,放了这么多血身子怎么禁得起折腾。
周生辰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战事已了,伤势也恢复了,他预备明日就带着阿软一同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