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干燥的地面逐渐被密密麻麻的小雨打湿,天际划过一道白光,伴随着震荡的雷声,骤然变得大雨滂沱,仅是站在竹屋下,都被打湿了裙边。
周生辰看着无边夜色,不自觉的有些担心,即便他知道她不会出事,可却总是忍不住将她视为一个弱女子来看待。
桓愈“你还要继续等吗?”
耳畔是桓愈无奈的嗓音,周生辰知道自己不该做没有结果的事情,也不该再给自己任何希冀。
周生辰“明日便回西州了,此后再不相见。”
今夜,便让他等她最后一次罢。
桓愈一边叹着气一边转身离开,竹屋前终是只剩下了周生辰一人,看着眼前的狂风骤雨,等着一个没有归来的人。
已经醉了的阮软摇摇晃晃的蹒跚前行,暴雨毫不怜惜的打在她的身上与面上,瘦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就在刚刚的花舟上,那卫景一个劲的灌她酒,她心知肚明,却因心情不悦来多少喝多少,最后实实在在的被灌醉了。
卫景这厮见她醉了便想要脱她衣服行苟且之事,阮软本想直接把他的心挖出来的,可她却忽然想起了周生辰,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吃心,就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委委屈屈的将卫景一脚踹到了湖里。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阮软像变戏法似的,消失在了花舟上,凭着模糊的记忆上山回到了龙亢书院。
即将走到竹屋前时,阮软放慢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却一时认不出他是谁。
她愣在原地不动,任由这磅礴大雨浸透着她的衣裙,不远不近的距离和他遥遥相望。
周生辰走进了雨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她狼狈苍白的小脸,他缓缓抚上了她冰冷的脸颊。
阮软“你是阿景,还是周生辰?”
听到她轻柔的语调,周生辰整个人都僵住了。
阿景……是谁?
周生辰忽然想起白日在酒楼时,带走她的男人叫卫景,她说她很喜欢卫景的名字。
不知为何,在这时,周生辰的思绪忽然变得敏锐了起来,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想,阿景会不会是……她以前逝去的爱人。
周生辰“你到底……爱的是谁?”
周生辰握住了她的双肩,力道失控的不断勒紧,看到她面上痛苦的表情时,他红了眼眶,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看着竹屋外两人在雨中僵滞的场景,时宜缓缓的关上了开着的一点门缝。
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的样子,师父那样对情爱淡泊的人,居然也会不顾仪态歇斯底里的质问。
周生辰勒的她实在是太痛了,阮软皱起了小脸,借着酒劲狠狠的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阮软“周生辰,我讨厌你!”
前世的阿景从不会这样对她,即便她醉了也能分清,能把她弄痛的人只有周生辰。
被推的猝不及防的周生辰宛若失力了似的往后退了几步,他杵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就在阮软即将越过他的身旁远离他的时候,他从身后拦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