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陈深和伍志国来到医院,“一分队负责里面,二分队负责外面。”
“是,陈队长”。
“表哥,这陈深神气什么,不就是靠着毕处长……”看着陈深走远,伍志国的表弟伍志新对伍志国说。
“谁让我是个副队长呢,行了,这话别让人听见了。志新你带人去门诊楼,志伟你带人守着门口,这可是大鱼,上钩的鱼要是跑掉的话,你我的脑袋都要掉。”伍志国吩咐着自己的两个表弟。
“头儿!”扁头看见陈深过来,马上站了起来“铁桶一只,里外都是咱的人”。
“这儿除了疑犯,还有其他人吗?”
“啊,昨天晚上送来两个病人,快断气的那种,医院我都打好招呼了,病人家属都不好进来。”
“这里面有几个出口?”陈深打量了一下四周。
“就这一个。”
“那疑犯醒了吗?”
“还没有呢,医生说伤到什么……反正流不少血,估计得明天了”。说着扁头打了个哈欠。
“你可得给我看住了哈!醒了通知我,老毕可说了,只要死不了就带回去审。”
“哎,那可好,赶紧带回去吧,兄弟们都不敢合眼,就怕把人弄丢了。”
“嗯,再坚持一天,我把二分队也调过来帮忙了。对了,疑犯在哪个房间啊?”
“322”。
陈深这边问着话,伍志国也走了过来。“陈队长,咱们到病房看看。”
伍志国问着医生疑犯的情况,陈深拿过病历翻翻,到病床前看着昏迷中的沈秋霞,她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陈队长,毕处长吩咐说只要疑犯死不了,就要立即带回去审讯。”
“嗯,老毕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那麻烦陈队长打电话给毕处长请示一下。”
陈深和伍志国一起跟着医生到对面的门诊楼给老毕打电话“子弹贯穿软组织,没有伤到肺部,断了根肋骨。血小板少,凝血慢,送来的时候失血过多,现在还躺着,昏迷中。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还是强行弄醒带回去?”
“嗯,行。今天让人盯着,醒了通知处里。你一会去收拾收拾换件衣服,晚上华懋饭店,李主任在。”
毕忠良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审那个小平头。
“申兆庆,该招的都招了,晓得是死罪吧。”
“我知道。”申兆庆闭了闭眼。
“想想还有什么要跟我讲的,能救你自己一命。”
“我真的就跟那女的讲了一句话,你要说说话就是死罪,刚才那个人说了他不止一句话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听见他们都讲什么了吗?”
“我也没太听清,那女的好像是说他花心,那男的点了瓶格瓦斯给她。我就走了。后来看见那男的邀请女的跳了支舞”。
毕忠良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审讯室。
“处座,这个申兆庆还审吗?”刘二宝跟出来问道。
“他是上个月从重庆到的上海?”
“对,他是这么说的。”
“你去派人查查他的底细,还有那个女的。”
“是”。
晚上,华懋饭店。
“嫂子,最近没休息好吗?你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给你的药按时吃了吗?老毕呢?”陈深看着刘兰芝的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毕忠良的妻子刘兰芝对于陈深而言就像亲嫂子一样,她面容姣好,气质温婉,只是身体有些弱,时常心慌、出虚汗。这于中医而言,只是小病,可以用药调理。陈深一次次去给她买药,但是病情却不见好。
刘兰芝叹了口气说“我这个病啊,好不了。只要一天为你们两个担惊受怕的,一天就别想安生。”这么多年的相处,刘兰芝是真心的把陈深当成了弟弟,更何况陈深曾经在江西剿赤匪时救过毕忠良的命。
“嫂子啊,你不是信主么,没事就替我们多祷告祷告。”
“你啊!你什么时候找个老婆回来啊?也好让我省一分心!”
“陈队长,人来了”刘二宝走进来向陈队长报告。
陈深整了整身上的西服,跟着刘兰芝一起到大厅迎接李默群等人。
毕忠良引着李默群等人走过来,刘兰芝和李默群的夫人亲昵的打着招呼。
陈深慢一步走过来,他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李默群身边的青年。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十足的美男子。是那天在米高梅门口匆匆一瞥的那个男人。陈深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速了。他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个人一点点走近。
“陈深?!”让他回过神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徐碧城?!”陈深往那个人的身边一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情形是唐山海怎么也没想到的。他虽然知道徐碧城和陈深早就认识,但是完全没想到徐碧城会在这个场面直接叫出他的名字。他看了看一脸开心的徐碧城,又看了看好像受到惊吓的陈深,有些无法理解。
“你们认识?”毕忠良对这个场面也有些不解。
“李主任好。”陈深缓过神,向前一步先对李默群问好。
“嗯,剃头匠,陈深。”李默群看看陈深,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去问,“碧城,怎么回事?”
“表舅舅,这是我在黄埔军校十六期时候的老师啊!陈深!”唐山海透过徐碧城挽着她胳膊的手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徐碧城的开心与激动。可是陈深的表情,惊吓中带着些许尴尬?
“哦,原来是熟人啊。”李默群笑了笑,指着旁边的青年男女说,“碧城是我的表外甥女。这边的是我的外甥,原重庆方面军统机要处的主任,唐山海。”
“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一分队队长,陈深。”陈深赶忙向唐山海伸出手,一字一字的对着他介绍着自己。
“幸会。”唐山海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了。那一点温热的触感让陈深有些留恋。
“老师!好久不见!”一旁的徐碧城也伸出手来与陈深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