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祁璇赶人的话都没说完,她的挣扎像只被困的鹤,指尖在他肩胛骨上抓出几道血痕。怀礼却将她箍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任她的呜咽震得他胸腔发麻。
他越界了。
这个认知让怀礼喉头发苦。他本该克己复礼,该在察觉怀若安异动时就斩断祸根,更该在她红着眼问"她是你什么人"时直言相告。
而不是现在,趁她软筋散药效未退,用这般卑劣的方式困住她。
"这次不行。"他掌心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触到蝴蝶骨尖锐的弧度。才几日,她竟瘦得这样厉害。
祁璇的拳头砸在他心口,力道却软得可怜。怀礼捉住她手腕,惊觉她脉搏快得异常。烛光里,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颤便落在他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
"别推开我。"他声音哑得不像话,拇指摩挲她腕间青紫的勒痕。
至少这次……别推开。
这话近乎乞求。怀礼知道自己卑鄙,用她的虚弱,用她的委屈,用她此刻急需依靠的本能。可他怕极了——怕她再缩回那副冷漠的壳里。
祁璇的挣扎渐渐弱了。她额头抵在他肩窝,温热的泪渗进衣料,烫得他心脏皱缩。怀礼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仿佛怀里是只稍纵即逝的蝶。
"…对不起。"她声音闷在他颈侧,带着鼻音,"最近……太乱了。"
怀礼闭了闭眼。她竟在道歉?明明该跪下来请罪的是他,是怀若安,是那些将她逼至此境的魑魅魍魉。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祁璇低低的啜泣声和怀礼轻柔的拍背声。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温柔而坚定:“祁璇,祁家对我恩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们这边,相信我。”
他慢慢收紧双臂,发现这样抱着她,他缺失的一部分被填充上了,真实感觉到她的存在“怀若安没本事做这么多,她的父亲也是其中助力,背后的交易盘根错节,你不能一个人面对这些。”
他所言怀若安的父亲亦是他的父亲,
她的手还隔在两人中间,浑然不觉掌下心跳如雷,闷到“咳咳”两声,借此推了推他。
"嗯。"怀礼识趣的放开她,还有些贪恋她的温度。
"做过的事一定留有痕迹,证据我会查,你先把伤养好。"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幸而烛火灿灿,看不出他耳尖通红,实在没注意时辰在她闺房呆了这么久"好,你早点休息。"
他起身,想了想又说了句"晚安。"
祁璇听到只点点头"嗯。"一声,再没有回应。
怀礼出门正好撞见急急忙忙回来的祁瑜。
"你…"
祁瑜没等他问完,不打自招"我一天都待在家晞府上,帮太子整理书册呢!"
他打着自己不争气的嘴"呸呸呸,不对,我一天都呆在太子府,帮家晞整理书册。他不是去太子府做詹事了嘛,我去帮忙的。"
怀礼狐疑却没多想“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