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看着江澄的眼神也愈发柔和了，“晚吟是个很温柔的人，听你的意思，想必也准备为阿羡担一辈子吧？”
少女并没有等待少年的回答，她环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灰黑色江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那样会很累的。”背负另一个人的人生。
“没办法，我答应过他，云梦双杰不能输给姑苏双壁。”
无奈的语气里又带着些骄傲，听得莫邪唇边也不禁起了一丝笑，“真好啊！”
“你知道吗？”她抱着双膝，仰头望着偏落的秋月，有稀少的星子挂着的天际，“我每一次看天，都为天地之广阔而心生震撼……”
与之前完全不沾边的话听得江澄怔了一下，忍不住去看身边的人，却为她从未见过的、虔诚而美好的神情所迷乱。
他听到她低低的感叹，“真美啊！”
江澄望着少女即便是夜里也白得像在发光的侧脸，也跟着喃喃自语，“是啊，真美……”
云梦江氏对弟子多是放养，晨练之后，弟子们便三三两两去做自己的事了，唯独江澄被来盯人的虞紫鸢留下，莫邪与魏无羡便先行告退。
江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好一会都收不回目光。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本就脸皮薄的人被自己母亲说得脸色大囧，“阿娘！”
“哼，眼睛都快落人家身上了，打量你娘我看不出来吗？”虞紫鸢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见江澄不自在，难得多了分慈母心肠，“我看着莫姑娘是个知礼有本事的，修为也不错，日后与你成亲，也能帮衬你些，你若喜欢，我寻个机会再细问问她那位兄长的情况……”
江澄有些惊讶，“可是阿娘， 您之前不是说要我娶一个仙门小姐，两族之间好守望相助吗？”
“你若是眼光不好，又或本事不济，自然要由我这个当娘的来打算，怎么，在你心里，我就当真那么顽固？”虞紫鸢冷眼瞧着江澄。
“当然不是！”江澄答得飞快，见虞紫鸢冷哼着移开了眼，才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算了吧，阿娘，我想再等等，若水她……她还不喜欢我，我不想她为难。”
这边母子少见地说着心里话，那边离开的魏无羡也终于没了在虞紫鸢面前时的拘束。
他昨夜醉酒还有些头疼，本就懒散的人愈发没个正形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莫邪也不会说他，两个人正走到外边时，迎面就遇上江家大小姐——江厌离。
原本还有些怏怏的魏无羡顿时就“师姐师姐”地唤起来，江厌离温柔体贴，只片刻就看出来魏无羡脸色不对，得知缘由，不免关心了几句，又喊着人去了她院子里的厨房，预备为他炖汤醒酒。
莫邪原本不意打扰这对师姐弟，但拒绝不了两人极力想邀，于是也到了厨房里。
江厌离大概是莫邪见过的最不像世家小姐的世家小姐，身边只有一个小丫头伺候也就算了，竟还自己烧火做饭，只看架势，也不是一般的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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