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情

黎落眼神有些躲闪，她咬着下唇，犹豫许久才小声道：“玉哥哥，我觉得自己不够好，没有资格让你喜欢。”

润玉是九天应龙，绝云气负青天，生来就注定君临天下。她只是在他落魄的时候给了微不足道的温暖，就骗走了他相携一生的承诺，本就已经算得上投机取巧，又怎么敢再奢望他会喜欢自己呢？

闻言润玉有片刻怔忪，不由眉峰皱起，他从未想过她竟会有这种想法。他握住黎落双肩，让她正视自己，肃声道：“有没有资格是我说了算！”

润玉在心里开始反省，发现他确实没有直白地告诉过黎落自己的心意。每次都是她带着一腔热血主动靠近，而他却都是被动地应承。

她眼底隐隐的不安，扎的润玉眼睛有些刺痛——他的落落合该是最明媚阳光的女子，耀眼如不灭长星，值得所有人瞩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妄自菲薄，让夺目的明珠染上尘埃。

是他的错，没能给她安全感。

“落落，在润玉眼里，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子。”

“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润玉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司夜之神，清寒式微，从未有人赋予过我真心。”

“你是第一个——”

润玉星眸里折射着溶溶日光，黑色的瞳仁也带上清浅的茶色，柔软又温暖，就这么专注地看着黎落，让她鼻头有些酸。

她抽抽鼻子，眼睛漫上水雾，声音喑哑：“你只是因为感动才和我在一起的。”

黎落用力擦着眼睛，可泪珠断了线般大颗大颗滚落，怎么都止不住。她也不想这么矫情的，他已经对她够好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婪地要求更多，可就是突然忍不住了。

她何尝不想润玉爱她？

只是不敢罢了。

怕竹篮打水，一无所有。

润玉有些哭笑不得，他像是那种因为感激就把自己卖了的人吗？

“乖，不哭了。”他用衣袖内衬软和的布料轻柔地给她擦去泪水，耐心地哄着，看她哭的红肿的双眼心疼不已。

“润玉分得清自己的心思。”

“或许始于动容，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那些感动、震撼、喜悦、暖意……还有无数复杂的心情，早就糅杂在了一起，变成了无尽爱慕。”

“那个活泼俏丽的姑娘横冲直撞闯开了润玉的心门，便就这么留了下来，永远不会再离开。”

润玉认真地解释完，爱怜地在黎落额头落下一吻，声音清楚而坚定：“落落，我心悦于你。”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了一片月牙形状的龙鳞，化成流光没入黎落手腕处的人鱼泪，缩小成了上面拇指大小的流苏吊坠。

“这是润玉的逆鳞，如今便同我这颗布满裂纹的心一同送予落落，希望你能善待它们。”

黎落呆呆地抚摸着那小巧精致的龙鳞坠，抽噎两声，泪水终于止住了，只是有细小的泪滴凝于睫羽半落不落，显得楚楚动人。

润玉指尖一点她额头，有咒文没入她眉心。“此乃唤龙咒，以后只要落落想见我，对着逆鳞默念，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