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无限好,只是近墓地。
白幼宁看着蓝天白云,一派祥和,又看看自己面前空旷的基地,感慨地想着。
审问苗茜子一事后几天,她都闷在家里不出门。只要一想起苗茜子的眼神,她就觉得良心倍受煎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自幼宁花了些功夫才找到傅明月的墓地,在一座偏远的山上,山脚下还有一片小村庄。
“……”白幼宁把一束白玫瑰放到墓碑前。
良久,她抬脚要走,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
那人大约二十多岁,外穿一件米白色大衣,里头是黑灰色的衬衫,手捧着白玫瑰。
“白小姐,”她点头致意,自我介绍,“我是茜子的姐姐。”
“你好,”白幼宁查过苗茜子的背景,她家是开唱片行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只有一个姐姐,相差5岁,毕业于剑桥,和三土一个学院。
苗映看者着白幼宁面前的墓碑上刻着“傳明月”三个字,心里一痛。她把手中的白玫瑰放下,眼里的思念掩饰不住。
“有时间吗?听我讲个故事。”苗映看着白幼宁。
白幼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因为工作,父母常年在国外,”说着,苗映的眼里便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所以我就承担起教育茜子的责任。”
白幼宁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小女孩指着书,告诉另一个小女孩读音的情景,莫名温馨。
“你能想象吗?白小姐。”苗映看向白幼宁,“茜子小时侯很乖,不哭也不闹,每天的作息十分规律,没有一点主见。”
“怪我,没教好她。”苗映一脸愧疚。
白幼宁静静地听着,沉默地做一个倾听者。
“所以16岁以前,我都没怎么管过她。后来上了高中学业重了起来,基本上就是一个月回一次家,到后面,回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苗映沉默了一下,“索性最后,我就出国读剑桥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回过国。”她凄惨一笑。
白幼宁觉得自己与苗茜子同病相怜。
白老爷子以前很忙,再加上白幼宁母亲早逝,小白幼宁只能在自家这个鱼龙混杂的小上海摊“努力”求生,练就一身本领。大学毕业后,她立马搬离了白家,也是四大千金中唯一一个自力更生的。
“明月死讯传来的时候,我也不信,”苗映轻抚了抚墓碑,“校方说是自杀,可是明月那么开朗,怎么可能会自杀?如果当时我赶回国,
茜子就不会……”她泣不成声。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苗映苦涩地说道,一脸自责,眼里一闪而过脆弱的光茫。
白幼宁深有同感。
当年她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病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所以她才会对白老爷子说:“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你,但你不能把人带到家里来!”
天空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良久,苗映平复了一下情绪,笑着看向白幼宁,“谢谢你听完这个故事,白小姐,我先走了。”说着她用手背擦了擦跟泪,转身离去。
白幼宁想起苗茜子说过的一句话“连秦舒同这种人渣都惩罚不了,要巡捕房何用!?要法律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