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空荡的宫殿中响起,榻上卧做的眉眼凌厉,面容邪魅的男人正冷眼望着那个双膝跪地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
男子周身气场冷硬,深色的眸如古潭般幽深却干净的如初生稚子。刻板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只有在看向男人的时候,眸底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川“川知罪。”(黑衣男子白嫩的脸上浮起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可见男人力度不轻)
夜玄“知罪?笑话!”
男人从榻上起身,缓步走到男子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凤眸微眯。
夜玄(厉声)“可笑我夜玄,千算万算,也没防过太子奸计,让大哥惨遭毒手,白白枉死。而如今,你个下贱的奴隶,竟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当真是不知死活!”
川俯首低眉,恭顺的表示服从。
川属下自知罪无可恕,愿受一切责罚,不敢有半分怨言(平淡无波的脸上没有丝毫痛楚,只有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看到川的反应,夜玄更是怒火中烧,他的话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绵软无力,没有一点作用。
越看跪在地上的川越是碍眼,扬起手,打算再甩一巴掌过去,川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却久久未感到疼痛袭来。他抬眼一看,料想中会落到自己脸上的巴掌并未落下,而是搭在了夜玄自己的额头上。
夜玄烦闷的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今日他才刚刚从冀州回来,两国交洽的一切事宜都办妥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几日几夜的奔波徒劳早已让夜玄疲惫不堪,谁知一回来便目睹了自己平日里最敬重的大哥被眼前跪地的人杀死。
还没有片刻歇息与缓神的功夫,太子那边,竟又把此人送到他府上。
太子这招,用的也是高明。一来,能刺杀皇子的人武功定是不凡,加上那人刺杀皇室,此乃大罪。一旦告发,便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说此人有事关身家性命把柄握在太子手中,不得不与其站在统一战线,誓死效忠。派他安插在玄夜府,秘密传递情报,是十分有利于自身的举措。
二来,太子知道夜玄最是敬重安阳王,也就是夜玄口中的大哥。安插了一个杀害安阳王的凶手在夜玄身边,根据夜玄广招天下贤才的脾性,肯定特别提拔川。这样一来,既为目的一提功了基础,又为太子增添了一个饭后笑料。毕竟跟一个杀兄仇人朝夕相对,大力培养,还一点也不知情,想必太子一定会捧腹讥笑夜玄愚蠢。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夜玄不知情的状况下,可惜太子多番谋划,竟没料到夜玄会提前赶回京城,后又“偶然”间亲眼目睹了整场刺杀。此刻,太子的全盘计划,便功亏一篑,可谓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几日的疲惫和现下的事情,让夜玄心神俱损,太子有意讽刺,更是给他添堵。
川担忧的看了眼脚步虚浮的夜玄,心中对夜玄的歉疚又增了几分,但这些此时的夜玄并未看到。
川(想了想)殿下,需要属下下去为您传唤太医吗?
与夜玄低沉暗哑的声音不同,川的声线很美,带着一种清冽的感觉,就像微风,虽润物无声,但从不为人所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