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含光君把他们两个当兔子养的经历,蓝忘机并非故意,只是他走的时候内心只装着一个魏婴,忘记了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和任何人。
思追抱起一只兔子,放在安宁怀中,挨着她,坐在草地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搂住了安宁的肩膀,柔声问道:“我是不是在被含光君带回来之前姓温?”
安宁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没有,推测而已,”思追从安宁的描述中知晓安宁是被夷陵老祖魏无羡捡到的,当时不过两岁,还不会说话,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过耳不忘,记忆力惊人。也许当初她很多事情都听不懂,但是后来的十六年里,她自己都弄懂了。
“你会不会怪我,对不起,我一直都没告诉你,”
思追贴了贴她的额头,“不,我没有安宁你的能力,年幼之时未必能够保密。如同含光君一般,他没说是为了保护我,让我免于痛苦。
你不说,那么你承受的比我要多。你要独自一人忍耐,承受,痛苦也只能埋在心底。
安宁,对不起,我自以为一直都陪着你,保护你,但其实没有,那些,我都不知道。不该你说对不起,而是该我说,”
“思追,”安宁都没有想到,思追是这样想的。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温润如玉,体贴温柔,让人感觉到温暖。
安宁冷静了片刻才告诉思追,“你本姓温,是温情和温宁的侄子,名字是温苑,他们都叫你阿苑。你喊他羡哥哥,你喊过含光君有钱哥哥。
我那时候还没有名字,大家都喊我妞妞,他捡到我的时候对含光君开玩笑说你是他生的,我是他给你捡到小媳妇儿。所以含光君把我们抱回来,宣布我们是未婚夫妻关系,给我们定下婚约之人,便是他,夷陵老祖,魏无羡。
他那时候经常抱着我教我说话,他想事情的时候,也抱着我,哭的时候也抱着,难过的时候也抱着,吹笛的时候,我就在一边,他研究符箓、法器,我就在里面,洞里炸了,他拿自己的身体挡住我......
在我眼里,他与我的父亲并无区别。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万劫不复,”
“安宁,”思追完全理解她的心情,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整整独自承受了十六年,所以失忆的他反倒是幸福的。
安宁哭着对思追说到:“我怕是要跟这天下作对,我不能忍受他一直蒙受那些冤屈,不能让他白受了那些,我们不能让温情他们白死,”
“好,”思追坚定的告诉安宁,“我也是,”如果他就是温苑,那么,那也本该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他也无法忍受温情和温宁那些亲人死的那么惨,他们是无辜的,便是死,至少要有一个说法,不能白死。
“这条独木桥,我们一起走,”思追握住安宁的手,“别丢下我,好吗,”
“好,”安宁抱住思追,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将所有深埋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