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新线索，让郁珅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刚迈出病房，他又想到了些什么，迅速折回。
“不好意思，还有一个问题。您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多久以前都可以。”
“没有吧。我送了一辈子货，认识的也就厂里那几个一起干活的老头子，还有买家。关系都挺好的啊，我们也不敢得罪买家，要真得罪了，饭碗都要丢了。”
“您之前说，一直在西郊送货？”
“对，就是专门负责那块的。”
“那，就从来没有什么事故？多小都行，小猫，小狗，差点撞到也算。”
“没有啊！我一直很小心的。只有别人撞死过人，我从来没有啊！”
“别人？”
“对啊，十多年前了，我亲眼看到一个孩子被撞死了，那车直接就跑了。当时买家催的急，我拐了个弯开走了。你年轻可能不知道，这事闹挺大的，当时都见报了，撞死人的那个好像被关了挺久。怎么了，警官？”
“能讲讲当时你看到的情况吗？”
“太久了，记不清了，就只记得那孩子挺惨的，地上一滩的血。”
“您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有帮助，先走了，保持联系。”
郁珅握了握病人的手，以示礼貌，看到手机屏幕亮起，走出病房。
“喂？姚叔。”
“回警局，技术科有重大发现。”
“货车司机也提供了很多线索，电话里说不清，我回去再说，言铭在吗？”
“他请了半天假。”
“好吧。”
郁珅挂断电话，去停车场取摩托，刚抱起头盔，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医院旁边紧挨着规模不大的儿童福利院，据说是医院前院长去世前捐的，有些年头了。隔着镂空的铁门，郁珅看到言铭倚靠在院内的一棵老梧桐边，正跟一位老者交谈，他神色温和，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与郁珅印象中的言铭简直判若两人。
不愿过多打搅，郁珅收回目光，骑上摩托，伴着引擎的轰鸣和扬起的尘埃，消失在视线中。
回到警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刚照亮大地，世界还在沉寂，但总有些人得时刻保持清醒。
“小郁，汇报一下货车司机的口供。”
“是。……”
郁珅将记录下来的口供一五一十地进行了陈述汇报，而技术科的新发现恰好证实了口供的真实性。事故现场的监控中，关耀山的车从远方驶来，监控的一角迅速闪过一小块黑影。经技术科分析，那黑影应该是黑色衣物。事故现场可获取的监控画面仅此一个。但也足以给一直停滞不前的侦查带来实质性的进展。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货车司机口中的女孩或是那个黑影。小林，晚点去找司机做一个小女孩的画像。黄队，辛苦一下，带兄弟们再去一趟现场，留意一下四周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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