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弈星落子
长安西市，人声鼎沸。
言笑踮着脚尖，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来回扫视，嘴里还叼着一串糖葫芦。守约跟在她身后半步，银灰色的狼耳微微转动，警惕地捕捉着四周的动静。
"守约！你看这个！"她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向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这个颜色好适合阿离！"
守约低头扫了一眼，眉头微蹙："我们不是来逛街的。"
"知道知道，打探情报嘛。"言笑摆摆手，从系统里兑换出一个劣质罗盘，"但系统现在乱码严重，只能靠这个了。"
她捧着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突然定住，直指不远处的一个露天棋摊。
棋摊前坐着一位蓝衣少年，黑发如墨，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枚白玉棋子。棋盘上黑白交错，看似寻常，可言笑却莫名觉得那棋局暗藏玄机。
"走，过去看看。"她压低声音，拉着守约往那边凑近。
刚靠近三步，少年忽然抬眸。
那一瞬间，言笑感觉体内的标记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少年——弈星的目光平静如水，却仿佛能洞穿一切。他指尖的白子轻轻落下。
"嗒。"
清脆的落子声里，棋盘上竟隐约浮现出星辰流转的虚影，转瞬即逝。
言笑僵在原地，后背发凉。
"姑娘。"弈星开口，声音清冷如玉，"你身上，牵绊的线，乱了。"
守约的手无声地搭上腰间的枪，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言笑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这位公子，我们认识？"
弈星不语，只是指尖轻点棋盘，一枚黑子凭空浮起，悬在言笑面前。
"执黑先行，还是执白后至？"他问。
言笑一头雾水，正想开口，守约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带。
"不必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我们只是路过。"
弈星的目光在守约脸上停留片刻，又落回言笑身上，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棋局已开，落子无悔。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笑还想说什么，守约已经拉着她快步离开。直到转过两条街，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松开手。
"那个人不对劲。"守约皱眉，"他看你的眼神，像是早就认识你。"
言笑摸了摸口袋里的玉城碎片，它此刻微微发烫："他下棋的时候，我体内的标记有反应……而且，他手里的棋子，和我的玉城碎片有点像。"
守约沉默片刻，忽然问："系统现在能用了？"
言笑试着调出界面，依旧是一片乱码：【警告…滋滋…目标…尧天…】
"还是不行。"她叹气，"不过，'尧天'这个词倒是跳出来了。"
守约眸色一沉："尧天是长安的地下组织，传闻与占星卜卦有关，行事神秘。"
言笑眨眨眼："所以刚才那个下棋的，是尧天的人？"
"很可能。"守约抬眼望向西市的方向，声音微冷，"他故意引我们过去，又放我们离开，必有目的。"
言笑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他最后说'我们还会再见的'……该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守约没回答，只是忽然伸手，从她发间取下一片不知何时落下的白色花瓣。
花瓣莹白如玉，边缘却泛着淡淡的紫光。
言笑一愣："这……"
守约指尖一碾，花瓣化作细碎的星光消散。他目光沉沉："我们被标记了。"
远处，西市的喧嚣声隐约传来。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枚白玉棋子静静地躺在青石板上，微微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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