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尧天暗影
夜色渐深，长安城的灯火却愈发明亮。
言笑和守约坐在茶楼二层的雅间里，窗棂半开，能望见远处朱雀大街的点点灯火。弈星留下的白色花瓣在守约掌心化作星辉消散后，他们便换了落脚处，以防被追踪。
"所以，尧天的人盯上我们了？"言笑捧着茶杯，热气氤氲间，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守约倚在窗边，目光扫过街巷的每一个角落："弈星是尧天的核心人物，他主动现身，绝非偶然。"
言笑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汤，忽然想起什么："他说我'牵绊的线乱了'……该不会是指系统标记吧？"
话音未落，她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中炸响：【警告！高浓度同源能量靠近！危险等级：极高！】
"嘶——"她猛地捂住心口，茶杯脱手坠地，碎裂声在安静的雅间里格外刺耳。
守约瞬间闪至她身旁，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已按在枪上："怎么了？"
言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雅间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一阵清甜的桂花香飘了进来。
"抱歉，打扰了。"
柔和的嗓音响起，言笑抬头，看见一位撑着枫叶纸伞的少女立在门口。少女身着绯色襦裙，兔耳轻颤，眼眸如琥珀般清透，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公孙离。
言笑瞬间认出了她——游戏里的那个灵动如蝶的舞姬。
阿离的目光在言笑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守约，微微颔首："两位，师父让我来传话。"
守约的手指仍扣在扳机上，声音冷峻："谁是你师父？"
阿离不慌不忙地合上纸伞，伞尖轻点地面，一枚枫叶状的玉符从袖中滑出，飘落到言笑面前的桌上。
"三日后，上元夜，朱雀大街。"她轻声道，"师父说，若想解惑，可来观灯。"
言笑盯着那枚玉符，体内的标记忽然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痛感骤然减轻。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却在指尖触及玉符的瞬间，听到系统断断续续的提示：【侦测到…方舟…核心…能量…】
阿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戴上它，能暂时遮掩你身上的'线'。"
守约的枪口微微抬起："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阿离眨了眨眼，忽然冲言笑俏皮地一笑："师父的卦象显示，你是'变数'。"她顿了顿，声音更轻，"而变数，往往意味着……转机。"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纸伞"唰"地展开，掩去了她的身影。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言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心狄仁杰。"她用口型无声地说。
门轻轻合上，雅间内重归寂静。
言笑捏着那枚枫叶玉符，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是来帮我们的？"
守约盯着门口，眉头紧锁："未必。尧天行事诡秘，这可能是陷阱。"
言笑将玉符贴近心口，系统的紊乱竟真的减轻了几分。她长舒一口气："但这东西确实能压制标记。"
守约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异常后，才低声道："先留着，但不要完全相信他们。"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言笑莫名耳根一热，赶紧低头摆弄玉符掩饰："说起来，阿离最后那句'小心狄仁杰'是什么意思？"
守约收回手，目光沉沉："长安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窗外，一片枫叶随风飘落，轻轻贴在窗棂上，叶脉间隐约流转着紫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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