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元灯会
长安城的夜晚被千万盏花灯点亮，朱雀大街宛如一条流淌着星火的河流。言笑站在熙攘的人群中，仰头望着悬挂在楼阁间的彩灯，有展翅欲飞的凤凰，有盘踞云间的游龙，还有憨态可掬的兔子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映得她眼底一片璀璨。
“这也太壮观了吧……”她喃喃道，下意识往身侧靠了靠。
百里守约就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手臂虚环在她腰侧，既不会让她觉得冒犯，又能随时在拥挤的人潮中护住她。他的目光并未被灯海吸引，而是警觉地扫视着四周，耳朵微微抖动，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别离我太远。”他低声道，声音几乎被周围的喧闹淹没，但言笑还是听清了。她回头冲他眨了眨眼，故意揶揄道：“怎么，怕我被人拐跑了？”
守约没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依旧警惕。
言笑撇撇嘴，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甜意。她低头摸了摸挂在腰间的枫叶玉符——这是公孙离偷偷塞给她的，能暂时屏蔽体内那股诡异的标记感知。自从戴上它，那种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减轻了不少，但偶尔仍会有一瞬的刺痛，仿佛暗处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玉符的屏障。
系统在她脑海里断断续续地闪着提示：【警告……侦测到……能量汇聚……皇城……】
“皇城？”言笑皱眉，正想细问，系统却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滋啦一声又没了动静。她叹了口气，这破系统自从进了长安就没正常过。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欢呼声。言笑踮起脚望去，只见人群中央，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随着乐声翩然起舞——是公孙离！她手持枫叶伞，赤足轻点地面，裙摆如花瓣般绽开，每一次旋转都带起一阵荧荧流光，美得令人屏息。
“阿离！”言笑忍不住挥手喊道。
公孙离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舞步未停，却在转身的瞬间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极快，却让言笑心头一跳——她在阿离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隐晦的警告。
还没等言笑琢磨明白，守约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有人盯着我们。”
言笑浑身一僵，下意识想回头，却被守约制止：“别动，自然一点。”
她强压下紧张，假装被路边的糖人摊吸引，借着余光扫向守约暗示的方向——不远处的高台上，一道清瘦的身影静静伫立，正是弈星。他垂眸望着下方的灯海，指尖一枚棋子无声转动，仿佛在推演着什么。
更让言笑心惊的是，她体内的玉城碎片突然毫无征兆地发起热来，烫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她死死攥住衣角，感觉到碎片在口袋里微微震动，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警告！侦测到大规模能量汇聚点！方向：皇城！性质：伪装！】
系统的警报声骤然尖锐，言笑猛地抬头望向皇城方向——那里依旧灯火通明，看似平静，可她的直觉却在疯狂叫嚣：有什么要发生了！
“守约……”她刚想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一道刺目的光柱从皇城方向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伪装成庆典烟花的形态，可那光芒中却裹挟着狂暴的能量，直直轰向象征女帝权威的“万象天工”塔！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下一秒，一股威严而冰冷的力量从皇宫深处爆发，化作巨大的金色屏障，硬生生挡住了那道光柱的袭击！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条朱雀大街的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护驾！有刺客！”狄仁杰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
言笑被守约一把拉进怀里，堪堪避开了四散奔逃的人群。她死死盯着爆炸的方向，瞳孔骤缩——在那尚未散尽的烟雾中，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的轮廓……竟与女帝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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