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个人,用轻描淡写却又无比刻薄的言语,将丁程鑫贬低至尘埃,反复强调他“omega”、“玩物”的身份。
他被剥夺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饮食用具透着施舍的意味。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后,氧气争先恐后的进入肺部。
丁程鑫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他想起来了,他是丁家的小少爷,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omega规训中心!
他低下头,将身上柔软的棉质病号服幻视成了梦里几乎裸露的装扮。
轻薄的衣服,从大腿根开叉,只要一走路,下半身就全裸露出来了。
丁程鑫抓起身旁的衣服,裹住了自己,他要逃离这里。
路过的护士想拦,却被推开了。
“先生?先生!你还不能出院!”
“快通知家属!”
冰冷的雨水如疯狂地砸落在马嘉祺脸上,模糊了他焦灼的视线。
幸好丁程鑫身上有定位器,定位显示在一个街道。
马嘉祺奔跑在漆黑的雨幕中,皮鞋早已浸满污水。
马嘉祺“阿程……阿程!”
他的呼喊被暴雨声吞没,胸腔因缺氧而灼痛,却不敢停下半分。
恐惧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不敢想象,在这样的暴雨夜里,那个遍体鳞伤的人独自逃离,会发生什么。
雨水浸透了他的西装,往日那个矜贵从容的马嘉祺消失了,此刻的他被恐慌撕扯得支离破碎。
在巷口最阴暗的角落,垃圾桶旁,他看见了那个蜷缩的身影。
丁程鑫抱着双膝,浑身湿透,单薄的身体在雨中不住地发抖。
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与雨水一起滑过他苍白的面颊。手上的伤口被雨水浸泡得发白,像一道永不愈合的诅咒。
他安静地缩在那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连哭泣都失去了力气。
马嘉祺的脚步猛地停滞,巨大的心痛与失而复得的庆幸几乎让他跪倒在地。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动了他
马嘉祺“阿程……”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丁程鑫没有回应,仿佛已经与这个冰冷的世界隔绝。
马嘉祺脱下湿透的西装外套,颤抖着披在那冰冷的肩头,然后缓缓地、坚定地将这个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
马嘉祺“对不起……对不起……我找到你了…”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滚烫的泪水混着冰冷的雨水,落在丁程鑫的颈间。
怀里的身体微微僵硬,极轻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彻底软倒在他怀中,像是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
马嘉祺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回到家,马嘉祺先给他洗了个澡,丁程鑫有些害怕,但并未反抗。
湿漉漉的衣服被马嘉祺换成了干燥温暖的睡衣。
马嘉祺“阿程乖,我没有想伤害你。我去煮个姜汤,你乖乖的,好不好?”
马嘉祺试探着将他的左手铐在了床头。
姜汤煮好后,他发现丁程鑫睡着了,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蜷缩在床上的丁程鑫平行,不再带有任何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丁程鑫脑子一片混乱……
他是被抓回来了吗?
左手……怎么动不了了?
丁程鑫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恐慌。
眼前的“alpha”和他记忆里、梦境里的那个男人截然不同。没有冰冷,没有嘲讽,只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悲伤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