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很快过去了,第二年,五算到又该是部落游牧到牧场的时候,拾掇了一些青稞,又选了两只小羊,带着大黄下山了,找到一家人,把东西都给了阿妈,阿妈笑着将五留下住几天,二妞跑过来跟五扭在一起,一口一个姐的,五把口袋里平时摘的榛子都给了她吃,小寒如今大了,不好意思学妹妹跟五挤的太紧,却也跑过跟五鞠了一躬,又红着脸跑去干活了,阿爹和大山在外面放着牲口,要天放黑才会赶着牲口回来,闲聊一会儿,一个年轻妇人,挺着肚子回来,看家里来了人,羞涩地过来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门,阿妈忙说,傻孩子,快过来,这是你二姐。又对五说,二姐,这是大山媳妇,叫珍珠,有八个月身子了。五亲热地拉着珍珠的手,仔细打量一番,真好看,大山有福气了,都快当爹了,又忙怀里掏了掏,把平日里攒的沙金拿帕子包了给了珍珠,说,来之前也不知道大山娶了媳妇,也不晓得你怀了身子,要给大山添小宝宝了,一点薄礼,给宝宝打个金锁吧。珍珠踌躇着,不好擅自做主,
垂下眼,拿余光瞟婆婆看婆婆的示意,阿妈说,珍珠,收着吧,这是你姐的心意,不要辜负了,好好记在心里。珍珠这才收下,忙忙碌碌给婆婆和五各斟了一杯奶茶,就坐到一旁纺线了。
垂下眼,把余光瞟婆婆,阿妈笑着说,收下吧,这是你姐的心意,你好好记在心里。珍珠,这才收下,又忙忙碌碌给婆婆和五各斟了一杯奶茶,然后就坐到一旁,开始纺线了。
阿妈和五说着闲话,转眼间天色将晚,阿爹和大山回来了,阿爹脸上的风霜更重了,大山长出成年男子的身架,敦实宽厚,留了络腮的大胡子,两人一前一后跟五稍躹了一下腰,
阿爹说,二姐多在家玩几天,再过几天是大汗寿辰,要大摆篝火盛宴,热闹着呢。
五本不喜欢这些,倒是一个人清净久了,又禁不住向往喧嚣热闹了,犹豫片刻,想着家里的羊群是散养的,也饿不着,就答应留下来
夜里,两个男人给搭了临时的帐篷,阿妈铺了羊皮的褥子,拿陈艾熏了又熏,伺候着五更衣就寝,珍珠在旁很是不解,但忍着没有言明。待阿妈弄好五的衣物,掩了帐篷门帘,往自家帐篷走时,忍不住说,阿妈待二姐真好。阿妈嘘了一声,半是尊崇,半是害怕,说,二姐是咱家的救命恩人,要没她,你男人和你公爹还在不在都不好说,她顶厉害的。
珍珠还是不解,
欲再详细问问,阿妈又是一嘘,皱眉道,别再问了,今天你这孩子话有点多。珍珠被嘘了两嘘,不好再言,遂跟着阿妈会自己帐篷。
五躺在羊皮褥子上,两婆媳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心下了然,知道一家人,对她怕大于敬,心里也是无奈,有些睡不着,烙煎饼似的,翻了两翻,大黄也感觉到主人有一些浮躁,在脚边扭头斜眼瞟了主人两眼,看主人侧身蜷了蜷身子就不再动弹了,大黄也慵懒的半侧着身子,把脑袋搁在主人的脚上,安慰似的轻轻抚一抚也闭上眼,不一会,一人一狗都安静地进入梦乡了
半夜,大黄轻轻的打着呼,已经睡得四脚朝天,五睁开眼,凝神再侧耳听听,隐隐约约整齐划一的马蹄和机甲的声音,是一个整装待发的军队,人数有一百人吧,进军的方向,就是整个部落宿营的方向,五是见识过草原人的掠夺方式,部落之间的征战苦的总是女人和儿童,更何况是这种夜袭,男人没有准备,也会沦为奴隶。
五想一想白日里扭在身上的二妞,红了脸的小寒,挺着孕肚的珍珠,这一家老老小小也逃不掉,她便躺不住了,忽地坐起来,大黄也惊地半睁开眼,看看女主人是干什么,看她未着外衣,只汲了鞋,准备起身,对主人半夜四处游荡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复又闭眼继续呼呼大睡。
五穿戴整齐,悄悄穿出营区,开始发力飞奔,不多会就到了一处缓坡,前方一里开外影影绰绰正是准备突袭的军队。
话分两头说,五一人站在缓坡低处,那头的小部队翻下缓坡,只见前方低处影影约约立着一个人影,如鬼如魅,领头的,名叫那儿木,是蛮阿吉吉他部族的百户,久经沙场,是不信什么鬼神的,只是领了这突袭的令,一心想着立功进赏,一路小心规划,隐匿行踪,就怕惊动纳塔塔族。这要发动总攻的当下,不期望出现什么变数,犹豫的片刻时间里,只见那影子猛然往地上一锤,地上的草倏然直起,然又倒下,一股看不见的强有力的波动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传到足下,瞬间一阵人仰马纳翻,所有的人都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躺在地上还没来及反应挣扎,那影子翻身几个起身,已经来到眼前,只见来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百户还在挣扎起身,突然身子一轻,却是连人带马被掷了出去,马惨烈的嘶叫起来,突兀地划破夜空,余下的人也惊魂不定,心下俱在思量,这是鬼是神,我今日还有命在乎?不禁两股颤颤,有些人竟然吓得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然,纳塔塔族的警示牛角号已然吹响,突袭已无可能,百户躺在百米外,忍痛,挣扎着站起来,看一片衰兵残将,恨恨看着远处隐在雾气里看不清的影子,终还是认命的吹响撤退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