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这边,她不起,一家人是不太敢来叫她起的,大黄自己早已起床,满地自己撒欢去了。
二妞还小,没有什么家务要干,被安排在五的帐篷外面,自个儿玩着等五起床
五其实不需要多长的睡眠,有时候和一家人在一起,不得不隐匿一些真实状态,免得平凡人理解不了,产生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才刻意作出这般慵懒倦怠的样子,阿妈阿爹虽也不解,但这种情况总比一天天生神力非同常人的表现要来的让人接受一些,同时不用天天陪着小心,也乐的如此
日上三竿,五从冥想中醒来,再不起来,身子也要按捺不住了,便翻身起床故意弄出好大动静,二妞听见,便撩起门帘跳了进来,几跳跳进五的怀里,扭捏起来,哄着五,二姐二姐的叫着,五按着二妞一头蓬松的软发,哭笑不得,五发力打土匪的时候,二妞还小,又是女孩,当晚被护得深,五出手的迅捷和神奇,全然没看见,对五最大的印象是,多了二姐,有人耐心陪着玩,饿了有好吃的,冷了有人关心着增衣添袜,对比其他小孩子,自己总是干干净净的,还扎着俏皮的小辫子,不像其他小孩草里滚,没人管,总是提溜着两行鼻涕,天天蓬头垢面的,脏兮兮的,对五有一种自然的好感和依恋
五取了一小节阿妈留的风干肉,把二妞哄得高高兴兴在一旁当个肉肉的小吃货了
五撩起帘子,走出来,草原上的清晨,微风徐徐,远远望去,像一波碧浪卷着星星点点黄的、粉的、紫的小花,羊群,牛群,或咩或哞,
尽职的牧羊獒,匍匐在地上,威风凛凛。
她的小黄,天性使然,早已加入到牧羊的行列里去了
在家的女人们,三三两两的纺线的,拾粪的,挤牛奶的,说着家长里短。
风华正茂的大姑娘们,围着晚上的篝火,难得聚在一起,雀跃的挤在一起相互打扮着,二妞这个小娃娃,好奇着,牵着五挤进大家坐着的褥席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好在草原儿女豪放不羁,稍微扭捏一下,一个长着好看圆脸的妹子,就笑着说,五妹妹,你也来了呀,快来也打扮一下,几个姑娘便围了上来,热情地把五按在褥上坐下,不由分说地解开五扎的长马尾,仔仔细细编上好多小辫子,编好后,又左右打量,各自给五的小辫子上缀上珊瑚金铃铛这样的小饰品,给五收拾停当,又拿了小铜镜给五自己欣赏,五还没有认真看过自己,却见镜中那人,尖尖的下巴,两眼似乎含有娇羞,又似含着冰霜,隐隐要拒人千里,忙垂下眼,嘴角牵着笑,把脸扭向一边,圆脸妹子自以为五是害羞了,便作了皮一下的心,作势要哈五的痒,一群姑娘便嘻嘻憨憨的打闹在一起了,五被挤在中央,低眉顺眼地任一群姐姐妹妹的嬉闹,有一瞬,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能这样一辈子无忧无虑也不错呀。
晚上的篝火,夜幕下,皎洁的月光披撒下来,映着红艳艳的火光,五看着美丽的姑娘和壮硕的小伙唱着歌跳着舞,
紧张的肩膀松懈下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米酒。风平浪静里,传来声声嬉笑声,五有些乏了,闭目养起神来。
五,五,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着急地说着什么,五却听不清楚,仿佛有什么爆炸了,又仿佛有凌乱的脚步声,仿佛又有什么跌倒了,
五猛地惊醒,长长吐一口气,抬眼却见,远远一个男子,眉眼不明,仿佛看着这边,又仿佛看着更远地方,很自然地转过目光,又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