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兰花作别后,葵泠心中竟莫名升起去见巽风的念头。她指尖攥紧,低咒一声,“该死的钟情咒,竟连我的心绪都能牵动!”
长叹一声,她又自我开解,“我本就是随心而为的性子,不过去看他一眼罢了,又有何妨?”念头落定,指尖掐诀,身影已悄然出现在地牢之中。
地牢阴冷潮湿,巽风正狼狈地躺在地上。葵泠上前,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肩头,“喂,还活着吗?”
话刚出口她又失笑,巽风本就活到最后,此刻自然死不了,倒是自己多此一问。
巽风猛地咳嗽两声,艰难地睁开眼,翻了个身看向她,语气里满是嘲讽,“死不了。你是特地来瞧我笑话的?”
“你若要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葵泠指尖轻扬,一柄精致木椅凭空出现,她施施然坐下,语气骤然转冷,“你可知你这一闹,东方青苍如今四处搜捕我?我的损失,你得赔。”
巽风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他深知造反是死罪,自己恐怕时日无多。
“赔?”他抬眼看向葵泠,眼底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坦然,“我已是将死之人,你要我如何赔?难不成,再杀我一次?”
“你死不了。”葵泠俯身,伸手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这般细看他的容貌竟也算得上俊朗。
她勾了勾唇角,“敢跟我打个赌么?”
巽风沉默良久,才缓缓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盯着她,“你究竟是谁?又对我下了什么咒术?”
“你倒有些聒噪。”葵泠虽这么说,语气却无半分恼意,“不过我今日心情尚可,便与你说个明白。”
她坦然道,“我名葵泠。至于咒术……”稍作停顿,她才缓缓开口,“是上古秘术——钟情咒。只是眼下,我暂解不开。”言罢,她便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巽风闻言,眉头骤然拧紧,葵泠之他也曾听过。三万年前,她与赤地女子齐名,只因不喜战乱,才随师云游四海。若非如此,当年苍盐海怕是早已覆灭……
眼前这人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实力深不可测,既神秘又可怖。他心头一沉,笃定道,“倒是我眼拙没认出是你。”
“认不认得出,本就无关紧要。”葵泠语气平淡,话锋却陡然一转,“我今日来,是想带你去看些真相。”
“真相?”巽风眉峰紧蹙,满心疑虑。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凭空响起,“主人,小兰花已跳入忘川河。”是铁柱的提醒。
葵泠闻言,不再与巽风多言,伸手便攥住他的衣领,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此事,本就没打算征求你的意见。”话音落,指尖掐诀,二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地牢。
再睁眼时,已是忘川河畔。河水翻涌着墨色浪花,透着刺骨的寒意。二人皆隐去身形,无人能察觉,且葵泠早已布下后手,在地牢留了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巽风替身。
“抓紧我的手。”葵泠伸出手,目光认真地看向巽风,“若是跳下去后走散,我可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