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琪手抬起,示意缘机仙子噤声,缓缓道:“仙子已然定了锦觅的命数,那想必,这便是最适合她的。命理卜卦之学,我比不得仙子,不敢班门弄斧。”
“大长侍言重了……”缘机仙子冷汗都下来了,下意识用袖子蘸了两下额头。
长琪威势太足,又是紫方云宫大长侍,她怎么都要忌惮三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撇清自己的责任。
“其实,锦觅仙子这命数,是火神殿下给定的。”
旭凤?
那这便是荼姚和旭凤母子之间的事了,长琪不想掺和,也掺和不上,但也总得找机会问问旭凤才是。
“那便如此吧。”长琪说着,双手背在身后,右手转着左手腕上的那串人鱼泪。
锦觅此番历劫的命数,便如此定下了。
没有人知道,旭凤已然和丹朱打好了招呼,待到锦觅历劫,他便随之而去。
丹朱届时便为凡人旭凤和凡人锦觅牵上一根红线。
旭凤之所以给锦觅安排了一桩圣女的命数,只是为了让凡人锦觅少和男子接触。
长琪如果知道这件事,必是白眼翻到顶……
又是夜。
此夜,人人都是各怀心思。
经鼠仙这么一闹,洞庭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露。长琪给洞庭湖去了一封信,叫簌离放那些虾兵蟹将解甲归田。
她的身份太招摇,这次在毗娑牢狱见到天帝,也难保没人在暗处盯着她。
别人她都不放心,最后将这封信藏在一个空梦珠里,让魇兽含在嘴里送到洞庭湖,还特意嘱咐,如果有人发现,便直接把那藏着信的梦珠吞了。
魇兽有灵,听懂了长琪的话,点点头就去了。
洛湘府的鼠仙渐渐苏醒,容貌尽换,经历好一番波折,才和水神相认。水神当时便恍然大悟,有些懊恼自己误会了长琪。
此夜润玉照常上值,但是白日却去了省经阁,查阅簌离,未有所获。
紫方云宫内,鸣岐伺候荼姚歇息之后,便循着白日听到的帝后谈话,去往洞庭湖。
说来也奇,鸣岐竟跟魇兽打了个照面。魇兽情急之下,将长琪的信吞了下去,鸣岐虽疑惑魇兽的出现,当下却也无法彻查。
鸣岐入了洞庭湖底,才觉得湖底有天界暗卫的气息。伸出手灵力一挥,一个暗卫就被鸣岐的掌风带到了她面前。
都说女人如花,鸣岐便是暗夜里的玫瑰。
“本仙面前,还敢装神弄鬼?”
暗卫单膝跪地,拱手平推:“参见大长侍!”
暗卫本就在暗处,对这天界的官位变动知道得慢,况且这一波暗卫被派出去的时候,天界刚刚换了大长侍没几天。是以,这帮暗卫还以为,九重天大长侍仍旧是鸣岐。
鸣岐并没有戳穿自己已经不是大长侍的事,而是顺着这个身份,审问了暗卫一番,得知了簌离在这洞庭湖私蓄甲兵的事。
区区三万水兵,一半老弱,想要对抗天界百万精兵,无异于蚍蜉撼树。
简直痴顽可笑!
鸣岐手一挥,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暗卫便已隐去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