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你三叔聊什么了都,看你这黑眼圈,睡一路了,这会儿还哈欠连天的。”胖子拍着吴邪的背,递过一杯速溶咖啡:“来,不是说等会儿有客人来嘛,先提提神。”
他们此刻正坐在吴山居院落内,堂前栽着几棵树,绿意盎然,照壁前后各种一小片竹,院子西面或有稠密的花藤攀附竹竿架,或有盆景茏葱,奇花闪烁。
胖子仰头看看遮阳伞:“不过,这都到了中午,咱们吃什么啊?”
吴邪故作神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没两分钟,安霓端着托盘从后厨绕出来:“来了。”
胖子正期待能一尝小神仙手艺,不料看到三大青瓷碗盛着的泡面,还各卧一枚荷包蛋。
“不是吧吴邪?!”胖子惊呼:“我来杭州你就请我吃这个?”
吴邪哪能承认自个表面光:“这可是我们吴山居的特产,为了款待你的到来,我还特意让安霓去买了鸡蛋。”
真的假的?
胖子将信将疑地看向小神仙,敢情他们天天在杭州,就吃这啊?
难怪吴邪没力气,始终弱得像菜鸡。
这也能信。
安霓无语解释:“别听他胡说,是自打踏上寻叔之路起,吴邪的荷包只进不出,得亏店铺、地皮一应是自家的,这才免了交不起房租被赶到大马路上去。”
她夹起面:“这泡面,他们已经吃两个多月了。”
好惨……
胖子由衷地佩服吴邪:“真就你有这毅力了,换我,非得吃吐了不可。”
戳穿虚假光鲜亮丽外衣,吴邪也不恼,反正他什么惨状安霓没见过:“有得吃还堵不住你嘴,赶紧得吧,等会儿阿宁就该来了。”
“阿宁?”胖子微顿,不解道:“她找你干嘛?发现了你的好,想回来和小神仙抢人了?”
安霓左手把剑摆在桌上权做威慑,再提她和吴邪的感情问题,可生气了啊!
“哈哈哈……我、我开个玩笑。”胖子怯怯伸出两指把剑推远了些:“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吴邪明知小神仙不会误会,依然澄清事实:“是阿宁手里也有两盘录像带,所以我就。”
胖子恍然:“合着你昨天接的是她的电话,有了新下家,才答应三叔不查的。”
“我三叔那臭德行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跟他讲道理,他跟你扯皮,你和他耍赖,他比你更不要脸 。”
吴邪叹气,他这是被逼无奈。
胖子担忧阿宁对录像带做手脚,得提防着她。
吴邪始终认为阿宁本质不坏,只是太看重礼仪得失。
胖子摇着手指,语重心长道:“这俗话说得好,穿皮裤的人都不好惹。”
安某人好似中了一箭,放下筷子:“不吃了。”
“诶!我不是说你!”胖子朝她背影大喊道:“你面还没吃完呢!”
安霓头也不回:“不吃了!”
她还有正经事要去办。
安霓拉开吴山居沉重的实心红木大门,正对上清冷面容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挑精瘦,戴着连帽衫的帽子,刘海细碎,遮住半边眼睛,表情平静淡漠。
她几步小跑下台阶,挽住他胳膊,像一对小情侣那般交谈:“来得够快。”
昨晚发的短信,今天就到了杭州。
还以为要隔上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等到他人来。
“他收到了?”
“嗯。”安霓也答,与他并肩往前走去,两人步履极快,声音在喧闹繁华的街道仍然压得极低:“你准备好了吗?”
男人沉默地点头,为了探寻真相,他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眼看着谜底近在眼前,不可能错失机会。
安霓不再劝他,将一枚银行卡递到他手心:“收好了。这是去西沙还有长白山,我捞到的货,对半分,没少你的。”
男人顿了几秒,握紧卡:“为什么不留给他。”
“留给他也没用,败家爷们,一天天光想着找他三叔要答案。”安霓叹气,有时候觉得他傻气,有时候觉得这么傻下去也挺好的。
“世上那么多事,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
“所图的,不过心安二字罢了。”
男人侧脸看向她惋叹沉思的眼眸:“不,不止这样。”
他和吴邪所追寻的,并不是心理上的安宁,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一看到张起灵那副满腔心思无处倾诉的愁苦模样,安霓想开慰他的话,都不知如何说起了。
“行了行了。”她仰天长叹:“知道你和吴邪心有灵犀,对事物的看法和观念高度重合,我和胖子是俗人,理解不了你们俩,行了吧?”
张起灵:“……”
他不是那个意思。
安霓抽出纤细的胳膊,敷衍地拍拍他手背:“后面的事,你就自个处理吧。”
甭管是钱,还是跟踪他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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