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车上?”吴邪问出口后自觉得傻,转头看向后面两排,可不是云顶天宫那回裘德考队伍的熟人嘛,“这是你们的车?”
还不够明显吗?
阿宁打量他:“你在杭州装得那么像,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所以你是故意来试探我的?”吴邪恍然,他就说裘德考的人,怎么会好心和他分享信息。
吴邪又问:“你录像带里也有夹层?”
阿宁嗤笑一声:“看来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天真无邪了。”
呵,上过那么多次当,傻子也该学乖了。
吴邪学她的模样抱起手臂:“不敢当,哪有阿宁小姐快,这才多久功夫,车子装备想必都打点齐全了。”
王盟订的机票累是累点,一路上没能好好休息,但也是真快。
他与安霓对视一眼,决定把陈文锦的笔记暂时瞒下来。
“彼此彼此。”阿宁不吃他这套,半点不见受气:“你们在疗养院找到了什么?”
吴邪不满道:“还说呢,除了个禁婆什么也没有,东西还让你们先找到了。”
阿宁嘴角含笑,满意地转回头。
面包车乘着夜色一路向国道开去,吴邪喝了几口水,缓过晕眩,一扭头看见张起灵屈着大长腿坐在小马扎上的样,顿生不忍。
“小哥,要不咱们俩换个位置吧。”他去拽张起灵的胳膊:“你坐这儿身体得僵掉的。”
张起灵摇头:“不用。”
黑瞎子在后面笑道:“说得好像你坐小板凳不难受一样。”他趴在椅背上冲吴邪伸出手掌:“一千,买我这个座位,你和张起灵都有得坐,怎么样?”
这也能卖?
吴邪目瞪口呆:“那你怎么办?”
黑瞎子摊手:“我坐小板凳不就好了。”
“有钱赚,这点委屈算什么。”
好像也对,反正他和闷油瓶有的坐就行。
眼看小傻子手伸向钱包,安霓恨铁不成钢地捏了下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傻?”
说罢,安霓半弯着腰起身。
“你坐过来。”
把吴邪拽到她的位置上,别离窗户太近,靠近中间的地方。
卸下双肩包,放在座位靠近窗户的地方,再坐上去,大腿横架在吴邪大腿上,手臂修长的女人伸手拽起张起灵递过来的手,让他坐到吴邪原位,和吴邪紧紧肩挨着肩,自个再一抬腿,往张起灵双腿一搭,背靠着窗。
“这不就得了。”
两个座位,他们俩并排坐,靠近点,她坐在包上,吴邪感受不到全部重量,无非是腿压着他们俩而已。
不过这点儿重量都承受不了的话,还下什么斗,回家种菜都不够劲儿的。
“啪啪啪!”黑瞎子佩服,没想到这姑娘真不拿自个当女人似的,和两男人亲密接触,半点不见羞涩。“佩服,看来这钱,我是赚不着了。”
安霓回:“好说。”
除了铁三角外,只有她坑旁人的份,没有别人坑她的理。
哪怕是坑吴邪也不行。
她护短。
吴邪鼻尖充盈着安霓发梢传来的清冷香气。
安霓今日依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改良版纯阳破军套校服,没戴发冠与额饰,鸦丝三千入瀑松松挽起,去掉累赘繁琐的大袖子与下摆,尽显腰线纤似无骨的宽大腰带设计拖起衣襟前方的素莲格外立体。
天鹅颈裹在精致的织银绸袍内,一抹雪白的锁骨与下方微微垄起两捧玉肌弧度,在昏暗的车内也格外醒目。
吴邪脑海之中浮现出他们炸了西沙海底墓后,安霓水性不佳被小哥救回来后,他在岸边解开她上衣要做人工呼吸时,不经意看到的身姿。
“那个……”他压抑着发紧的喉头,避开安霓的眼神:“你冷不冷,要不要穿个外套?”
“冷?”安霓好笑,瞧着他泛红的耳朵,故意往他身上贴,在他耳边低声:“怎么,你怕我着凉嘛。”
吴邪只好往张起灵身边又凑了凑。
已经闭上眼的张起灵无奈睁开眼,越过吴邪局促又紧张的神色,看到安霓写在脸上的坏心思。
“我……不是、你…”吴邪手臂隔着外套、衬衫感受到了她那层薄若蝉翼布料下的丰盈饱满,他话都快说不顺了,求饶道:“安霓、你你别逗我了……”
不是说喜欢她吗?
算了。
安霓冷哼一声,坐直身子。
“我不冷,你倒是要多吹点冷风。”安霓敲敲驾驶员的椅背:“劳驾,空调开低点,免得小三爷中暑了。”
又被小瞧了……
吴邪鼓起腮帮子,他就是怂又怎么了……
对喜欢的人,珍重呵护有错吗?
何况这可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安霓看似大胆任性,越是亲近的朋友,越容易遭受她的毒舌吐槽,实际心思敏感,心墙高矗,对外人防备心极强。
貌若狠厉无情的假象背后,是值得他们依托性命的可靠后盾,哪怕自己怕到死,只要旁人不走,就绝不会先撤退的善良之人。
就是……有时候太喜欢恶作剧,整蛊他了。
只要吴邪表露出半分羞赧,安霓便会顺势欺压他,把他逗到说不出话,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吴邪睫羽低垂,她故意调戏,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