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他缓而坚定地说:“不仅是我,还有安霓、胖子,我们都会发现!”
闷油瓶抬眸,静默地看了一瞬我,又看向安霓。
她会在意吗?
安霓避开他的眼神。
张起灵已说完了他想说的话,转身往回走。
“你至少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吴邪在他身后担忧地问:“你在青铜门后面看到了什么?”
张起灵答道:“终极。”
“一切万物的终极。”
终极?
陈文锦笔记上的终极?
吴邪摸不着头脑,茫然地问:“什么是终极?”
张起灵背对着吴邪淡淡的笑了下,回身对他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站在他这边的……
他又何尝不是呢?
“其实你的问题,早就是我的问题了!”吴邪追了两步,喊住张起灵离开的步伐,带着赤诚的笑和坚毅的决心说:“如果说西王母宫里有着一切的答案,那我必须跟你走下去!”
吴邪,这是你的承诺吗?
张起灵微笑,没有回头,大步流星,转瞬便走远了。
篝火堆边,留下安霓和吴邪二人。
为了张起灵,吴邪能做到死亦无惧地步的追随……安霓说不来什么心情,是羡慕吗?还是嫉妒。
又不理他!
吴邪一屁股坐下,揪着头发,头疼地说:“终极终极,到底终极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吧。”安霓回答他,上前伸手替他摁着太阳穴:“人类渺小一生所追寻的,无非是在短暂的生命不断燃烧自我,创造更有价值的事物,使这段岁月变得恢弘伟大,极具分量;或者是渴望无限延伸寿命的长度,看日月升落,斗转星移,世界万物变化唯自身永远不变。”
吴邪侧身抱住她的大腿,脑袋往她纤瘦紧实的细腰靠去,一副失落低迷样:“你又没去过青铜门,干嘛说得那么肯定,万一是外星人、星际飞船之类的呢。”
闷油瓶和陈文锦对青铜门背后的终极始终含糊其辞,肯定不像小神仙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安霓手掌紧贴在他的发梢间柔柔地摸着:“大胆想象,小心尝试嘛。”
她语气幽深地说:“也许哪天我有机会进去看看,也未可知。”
“不行!”吴邪立刻表达反对:“你可不能学小哥到处失踪!”
稍不留神就玩失踪的闷油瓶已经很让人头疼了,安霓可不能像闷油瓶一样,否则他非得郁闷死不可!
安霓无奈道:“知道啦。”
假设而已,干嘛大惊小怪的。
再说了谁知道游戏系统会不会颁发这类不做人的鬼任务啊。
把吴邪脑袋重新按回去,边顺毛边帮他整理思绪,劝道:“上一辈的事很多细节无从考证,吴三省成天讲故事真假参半的忽悠你,陈文锦留下笔记却没现身,除此外霍玲变成了禁婆,小哥失去了记忆,你自身已被迷雾围绕,很多谜题在等着你去探寻答案。”
“至于终极,那是去过青铜门的人才知道的秘密,不妨先放下,日后再慢慢苦恼吧。”
吴邪幽幽叹气,又抱紧了些:“你说得对,小哥的事情,等他知道答案的那天,也许就会告诉我了。”
你对张起灵,还真是盲目自信啊……
“抱够了没?”安霓眉头紧成了一道锁:“我快喘不过气了!”
“嘿嘿~”吴邪讨好地笑了两声,手稍松些力度,又埋在她的腹肌上蹭了两下,昂着头,黑溜溜的大眼睛在火光中更显灼热:“抱不够,怎么都抱不够。”
安霓没好气地敲敲他脑门:臭小子,给根竿就往上蹿。
第二天清早,车队出发。
途径名为兰措的小村子,再往戈壁深处走,就是柴达木盆地的无人区。
越野车轮胎下的土地十几年甚至上百年都无人经过,谁也不知道下一段路是干涸的河道还是滚滚的黄沙。
定主卓玛瓷盘上的地图并非他们想象中的简单,而是需要不断靠近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找到标志,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山岩旁的陡坡行进。
一望无垠的戈壁滩,烈日当空,加上路况恶劣与颠簸,吴邪整个人都快蔫巴了。
定主卓玛再次要求停下认路,吴邪把头探出车窗,吐着舌头,大口喘着气:“不行了,我好想吐……”
他们这辆车的驾驶员是老高,安霓坐副驾,吴邪和解雨臣坐在后排。
老高走到远处放完水,晃回来好心问道:“你要不要吃点晕车药?”
“要……”吴邪萎靡地喊:“安霓,你那有晕车药吗?”
安霓摇头,出发前谁也没想到会进沙漠,上哪给他弄晕车药来。
西沙海底墓没能游过禁婆可谓她一生之耻,自那后,安霓系统背包里随时备着一组飞鱼丸。
老高调侃道:“super wu,你还没有你女朋友体格好,看她,没事儿人一样。”
吴邪虚弱地抬头瞪他:“还不是你开车太疯了。”
专找坎坷不平的地方飚,颠簸来去的,他差点没吐在车里。
安霓没纠正老高对她的称谓,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误会了,她取出一袋小包装的蜜饯,青梅压在舌根底,能缓解点恶心干呕。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问,就是小神仙不能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