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发现桑禾的心不在焉，于是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自然是想阿兄你，这么久了，是不是很想念我？”桑禾笑了笑，亲昵地挽住宋墨胳膊，“阿兄要回京，不如我同你一起，毕竟我也许久未见姑母他们了。”
宋墨目光短暂流连在桑禾细白的手指上，看她纤指在自己黑衣之上更显白皙，不自觉又想起当初她追到军营说的话。
那年她直白又大胆说什么对他是倾慕，是男女之情，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吓得他几夜都睡不着，日日困扰，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全心全意疼爱的妹妹走错了路。
不过现在好像……这丫头变得稳重了不少，想来也明白了那些心思的不合适了。
想到这里，宋墨也放下心来，“自然好，明日一早出发，到时我来接你可好？”
一起回京的约定很快定下，桑禾回去后便和父亲母亲禀告之后，隔天便与宋墨一起回京看望姑母。
她对于宋翰表兄远不如对宋墨亲近，而宋翰从小对她也只是和善疏离，至于姑父，她就更不愿意亲近了，姑父对宋墨并不满意，可偏偏自己做得也不好，一来二去，在众人印象里也变差了。
也只有姑母，桑禾和她关系很好，这次回京看望她，姑母也很开心，拉着她聊了许多，也问了很多定国公的事情。
——
进京后第三日恰逢过节，宋墨母亲蒋惠荪便顺势让宋墨别用待在书房，让他陪着桑禾一起出来逛逛。
因着过节，入夜以后街上也很是热闹，看着桑禾停在摊位前，问出的问题俨然是商户身份才能问出的，宋墨忍不住调侃她，“看来阿禾生意做得真的很不错，也难怪舅舅常常夸你，倒是我整日闷在军营错失了许多。”
“哪里有这么厉害啊。”桑禾被他夸张的模样逗笑。
“不是吗？那我怎么记得阿禾忙的拒绝了我好几次见面邀约呢？”宋墨反问，尾音轻轻上扬，像是羽毛拂过似的让桑禾心里忍不住发痒。
她忍不住望向宋墨，却从他清澈的眼眸之中看出他说这话时的单纯情感，他只当自己是最疼爱的妹妹。
“阿兄真的很想我吗？”
桑禾低声问道，却又在宋墨回答之前转移了话题，“那今日这样，阿兄你来选想要的物件，我买给你，毕竟我现在确实也有那么一点积蓄啦。”
说罢，她小步跑到面具摊位上，挑了两张面具比划在自己和他的脸上。
透过面孔的眼睛位置，她肆无忌惮表露自己的情意。
这一世，她不要再傻傻追着宋墨告诉宋墨她有多爱他，有多么渴望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了，那只会让宋墨逃避、冷漠，上一世若非蒋氏灭门，恐怕宋墨不会再回过头来找她。
这一次，她要让宋墨先说出来，说他不在乎世人目光，只要能和她厮守终身。
阿兄，别让我失望好吗……我无法承担失去你的痛苦的。
——
虽是说着要负责今夜的宋墨一切开支，可他最后也没同意让桑禾付钱，不论是面具又或是首饰，都是他掏腰包买下的。
“阿兄，这簪子……好看吗？”
桑禾摸索着将宋墨新买的发钗戴好，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
“歪了。”
宋墨低声道，抬手去帮她调整，却正巧与桑禾的手相碰，他先一步碰到倾斜了的发钗，而桑禾的手恰巧搭在他的手指上。
少女像是也感觉不到一般，没挪开手，就这么握着他的，“在哪儿？阿兄帮我调一下。”
“……好。”
拉长变细即将崩断的思绪被唤回，宋墨牵引着她的手，将发钗重新插好。
做完这一切后，宋墨急急收回手，有些失态，桑禾罔若未闻，上前一步勾住他腰间的皮质镶金腰带，垂着脑袋将买好的香囊挂在他身上，“我们这也算交换礼物了。”
距离的拉近使得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闯入鼻间，宋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但桑禾也没再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扯着他去听戏。
如意佳节，不止街上热闹，戏楼里也可谓是人满为患，桑禾二人一路往二楼雅座去，因为带着面具，视线有些受阻，她上楼梯步伐太急了些，一时不察踩到裙边，向前跌去。
“小心！”
宋墨反应极快，立刻伸手去扶她，桑禾下意识搭上他伸来的手，心有余悸地捂住胸口，“幸好有你，阿兄。”
她弯曲手指顺势牵住宋墨，“要真是这么摔了，肯定会很痛。”
桑禾就这般牵着宋墨继续往上走，宋墨犹豫一瞬，在挣开与搀扶之间短暂犹豫了下，而后选择后者，一步迈上两阶追上她。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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