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有些心不在焉，从坐下后便时不时将目光看向桑禾，不过她倒是神情专注，俨然已经陷入戏曲的内容之中了。
也不知是因为桑禾曾经说对他是男女之情影响到了他，还是其他，他总觉得桑禾有些奇怪，而给他这种感觉的不单单是她牵自己的手这些行为，兄妹之间做这些很正常，只是桑禾却总给他一种感觉，总让他觉得她是带着目的的触碰。
直到身旁站了位小厮，他这才甩去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摸出一锭银来给他，“戏很好。”
“多谢客官。”小厮毕恭毕敬道，放下糕点与茶水后悄悄退离。
桑禾捏起一块糕点来，“这戏确实很好看，只是我不爱看悲剧。”
她一直在失去，亲身体会过生死别离之苦，实在不愿再看悲剧收场的戏曲徒添伤悲。
“儿子发现父亲不仅是强盗，而且很有可能是害母仇人，只怕定然是悲剧了。”宋墨说道，只可惜隔着面具也看不清桑禾神情，只听她语气觉得很是惆怅似的。
不过话音刚落，隔着屏风，一道女声响起，“倒也不见得，人们爱看戏，正是因为在戏里，无论是多大的恩怨都会有团圆收尾，倒是人生有时比戏里更难如意。”
这声音实在熟悉，桑禾一下来了精神，但她也没戳破，反倒是就着这话茬接了下去，“可我倒觉得，若是以这戏中角色的视角来看，只怕是戏里也很难是团圆结局吧？”
“那姑娘不如和我赌一赌，如何？”女声扬起音调，笑着反问。
此时宋墨还没发现桑禾与她相识，于是按住桑禾手臂，“阿禾，还是不要……”
“好啊！”
桑禾爽快答应，照顾着店小二撤下了屏风，正和对面说话的女子打了照面，虽是都戴着面具，可两人已然确定对方身份，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先看戏吧？”桑禾抬了抬下巴，“若是谁输了，可要请赢家喝酒噢。”
“当然。”
宋墨这会儿才看出两人相识，不过还是等到戏曲结束了才开口。
“既不是悲剧，也不是团圆。”窦昭站起身来，“看来我们这赌局平了。”
桑禾轻笑，缓缓摘下面具来，“寿姑，你今日怎么来京城了？”
“不得已赴宴罢了。”窦昭也摘下了面具，目光从桑禾脸上挪移到了身后宋墨的身上。
宋墨也是上一世的死前的关键人物，如今见到他，让窦昭心里更有些复杂。
“寿姑，这是我表兄，英国公之子宋墨。”桑禾微微侧身，“阿兄，这位是窦氏窦昭，也是我的生意伙伴，好友。”
两人微微颔首，互相行礼。
桑禾与窦昭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如今两人在京城相遇很是开心，便又一起逛了许久，宋墨便也陪着逛了好一会，临近深夜，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分别，各自回府。
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的桑禾眼瞧着到了英国公府，忽然紧张起来，“这么晚了，姑母他们会不会已经歇下了？”
“怎么这会儿知道紧张了？”宋墨被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晃了晃自己手里提着的许多东西，“方才买这些还有猜灯谜的时候，不是很开心的嘛？”
“我才没有紧张，本就是过节，况且我和寿姑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桑禾嘟囔着，皱眉认真思考，“也没关系，既然是过节，那肯定要开开心心玩，我们回去小心些，也不会被发现。”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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