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没挣开桑禾的手,就这么被她牵着,两人面对面站定,他低声问,“所以你做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为了方便查清些东西,姑母过世后没多久,府中下人全被换掉,我们想查都无从下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也没什么头绪,眼下姑父忌惮我们,我们一进府他就紧张的跟什么似的,我想着也许搞好关系,放松他的警惕,更好办些。”桑禾解释道,忽然反应过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今日见了姑父,又聊了些什么,是不是你在府中安插了眼线?”
“……嗯,你猜得不错。”
宋墨正色起来,坐到桌子前,“舅舅的信找不到,唯一送信的人被太子带走,府中的侍从几乎全被换了销声匿迹,确实很棘手。”
“所以我才想着先放松姑父的警惕。”桑禾轻声叹气,“此事也急不得,必须要警惕要细心。”
因为明白此事的棘手程度,而她能做的又不如宋墨多,所以每每想起这件事,桑禾就心思凝重。
宋墨靠在椅背上,不自觉轻点桌面,打量着陷入沉思的桑禾,他有意吓她所以书房一盏灯都没点,待到桑禾进来了,也只点了一盏灯火。
她纤薄的身影被昏暗的烛火笼罩,连面孔都变得更柔和,被暖光映照着。
点着桌面的手指停住,宋墨的目光定在桑禾脸上,久久未动,今日他打听到了桑禾与父亲的话,他与父亲算是断了这父子情份,可父亲对桑禾说的话实在没法不让他往心里去,桑禾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今又没了定国公府千金的身份,而他又与英国公府分了府,如今他们久住在一起,两个人操持着颐志堂,长久以往,实在是不合适,她的名声总不该被他污损。
可送她离开吗?她如今在京中孤身一人,经营生意已经足够忙碌劳累,当下时局商贾并不友善,若他再不帮衬着,桑禾岂不是更困难。
“阿禾,早些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去铺子里。”宋墨站起身,将她耳边碎发勾到耳后,“这些事有我在查,你安心。”
就让他自私些吧。
——
桑禾这边查不出个头绪,整日焦头烂额,原本还算顺畅的窦昭那边也遇上了棘手的事。
起先窦昭是想用自己的法子解除和魏廷瑜的婚约的,可窦明对魏廷瑜一片痴心,不惜忤逆她母亲也想嫁给魏廷瑜,王映雪说到底还是心疼女儿,最终还是允了她的意愿。
尽管身边人都在劝,可窦明认定了魏廷瑜,最后还是选择了替嫁,嫁到了济宁侯府。
起初日子还算安稳,谁曾想这两日,魏廷瑜的姐姐魏廷珍变着法的挑刺罚她,竟让窦明小产了。
“无论什么时候,魏廷瑜都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窦昭眉头紧锁,“阿禾,我有些担心,上一世我嫁给魏廷瑜后也小产了,如今明儿也小产,我怕…我怕她会像上一世的我一样,连命也保不住。”
上一世的窦明与魏廷瑜私通,破坏了她的生活,可这一世的窦明心软善良,更是视她这个姐姐为重要之物,窦昭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些结局注定无法避免。
“寿姑,这与你无关,窦明更没有错,是魏廷瑜,无论上一世或是这一世,错都在魏廷瑜,是这个男人没有担当。”桑禾宽慰她,“窦明眼下如何了?重要的是她要离开济宁侯府,那是个吃人的魔窟。”
“我寻昨日才去看了她,和你想的差不多,我也劝她赶紧离开,劝她与魏廷瑜合离,她虽答应了,可她真心喜欢魏廷瑜,心又软,我怕她再被魏廷瑜说服。”
窦昭叹气道,她很清楚,只有窦昭自己狠下心来,放下这段感情,才可以离开济宁侯府,否则谁来劝终究也是无用功。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