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事情并不明朗,桑禾一时也分夺不清庄寒雁是自保还是主动出击,于是只当不知,依旧在蒹葭阁忙着做点心给阮惜文。
点心做好了,阮惜文却没吃,带了她一起要去珙桐苑。
“母亲是想去探望姐姐吗?”桑禾跟在她身侧,小心翼翼问道。
阮惜文没回应,却扭头看向她,唇边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桑禾有些紧张,毕竟年岁摆在那,她的谋划总能被阮惜文看透。
她现在有一种感觉,这些日子她自以为不动声色的与庄寒雁的一切联系,阮惜文都是默许的。
抵达珙桐苑,庄寒雁背着包袱正准备离开,说是要回儋州去,庄老夫人提出要她去永寿堂,争执不下之时,阮惜文开了口,“我自己的女儿当然由我自己来照顾。”
“从今日起,三小姐与我和五小姐一同下榻蒹葭阁,诸位可有意见?”
虽是问询,却无一人敢提反对意见,当日午后,庄寒雁便搬去了蒹葭阁,说来,这不过是她与阮惜文的第二次见面,虽在与桑禾的聊天中得知了不少阮惜文的情况,可真见了面,她还是紧张、迷茫。
有很多问题想问桑禾,可一直也没寻到机会,帮着她搬家收拾行李的人,一直是陈嬷嬷。
入夜,汲蓝便将庄寒雁带去了主屋。
桑禾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边的状况,也很好奇她们会聊些什么,小心翼翼挪移到主屋,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阮惜文的声音,“这些财银尚未入府库账册,折算下来百两有余,去找一个郎中把病医好,其余的部分够普通人家吃上十余年的。”
屋内沉默了会儿,她又听到阮惜文开口,“不够?”
“车马已经备好,趁着夜还未深,你走吧。”
阮惜文要赶走庄寒雁。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桑禾没再继续听二人的争吵,她悄悄离开,怕再听下去会被阮惜文发觉。
就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桑禾又去庄寒雁的房间,二人的房间在院子的南北两面,并不相邻,本是四处查看一二,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陌生女子。
这女子一袭暗色红衣,望向她的目光满是戒备,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出入庄府,连上了锁的蒹葭阁也可以随意,桑禾一下明白过来,这人是柴靖。
可没等她来得及开口,柴靖便发现自己初入蒹葭阁就犯了个错误,以为房中的人是庄寒雁,于是立刻逃了。
速度之快让桑禾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便是会武功的人的身手吗。
——
庄寒雁后来是如何说服阮惜文的桑禾并不知道,只知道她最后如愿留了下来,不过…却也格外遭罪。
每日是最少的吃食,一顿只一碗米汤,还带上了她们几人都不需要带的铃铛,行踪无法隐藏,并且阮惜文一直都会让她择选夫婿,挑的人全是来自离京很远的穷乡僻壤之地,摆明了是要逼她离开。
庄老夫人因着狐裘的事儿,还觉得是庄寒雁替自己挡了灾,于是关怀她不少,还送了点心来顺势打听一下庄寒雁的身体状况。
可点心被陈嬷嬷拿去给了阮惜文,连日的折磨让庄寒雁身心俱疲,与阮惜文争吵起来,委屈、愤怒、不解一触即发,可阮惜文并未给她分说的机会,也只当看不见她的眼泪,将人关入房间,门窗全部落锁。
原本只是离不开蒹葭阁,如今是连房间也出不得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