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不知道陆绎后来是怎么和宫里说的,到了上元灯节的那天果然没有让她去陪驾。不过她不用陪驾但也不能去灯会了,虽然很遗憾看不了大鳌山,但是为了不妨碍陆绎办差,今夏还是在家忍了。
后面赏灯集会上果然出了事,虽然锦衣卫和六扇门都早有部署,但陆绎在混乱中为了护驾还是被砍了一刀,虽然只是伤在手臂上,伤口也不深,今夏还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没事,小伤口,无碍的。”陆绎拉着今夏的小手,看着她眼泪汪汪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担忧,心上感觉就要被她的眼泪烫出一个洞,比胳膊上的刀口还疼。他不禁紧紧握了握她的小手,用温柔淡定的眼神安慰她。要不是此刻这屋里还站了一大堆人,陆绎倒是很想把今夏搂进怀里抱抱。
今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很敏感,情绪波动比较大,有点黏人,也不似以前那样爱吃了。陆绎觉得是伴驾赏灯这事让她太忧心了,好在事情有惊无险都过去了,他也可以好好陪陪她,让她多安心些。
今夏感受到了陆绎手掌中传来的温暖,也看到了他眼神中传递过来的安慰,但她一见林姨用剪刀剪开陆绎被血染红的衬衣袖子以及里面露出的狰狞鲜红的伤口,她心里还是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难受,喉间一酸,别过头去就是一阵作呕。
“今夏!”
“夏儿!”
屋里的人忙都看向她。
今夏脑袋发晕,心里发堵,顾不上说话,又连着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呕出来。她正难受着,袁大娘已经走到她身边轻扶住她一边给她顺背一边着急说道:“以前做捕快的时候自己受了伤都不在意,怎么今天就晕上血了?还呕得跟怀了似的……”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愣了下,紧接着陆绎顾不上自己的胳膊还没包扎好,马上急急看向林姨:“林大夫,麻烦你快给今夏看看!”
林姨微微笑了笑轻拉住他的胳膊:“别急,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就给她看。”
“听话!别让你媳妇儿着急。”一旁的丐叔也跟着帮腔。
陆绎一听这话就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拉着今夏的手问她怎么样了,等到林姨给他包扎好,他马上跳起来,扶今夏靠坐到床上,让林姨给她诊脉,好像今夏才是最需要大夫的那个。
诊脉结果,确实是喜脉,不过还不足一月,需要好好静养安胎。
陆绎开心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直接搂住今夏就亲了她一口。今夏见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们小两口笑,羞得轻捶了陆绎一下,然后埋首在了他怀里。
入夜,绎夏小夫妇相拥着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困意,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还有没有哪儿难受啊?不舒服要告诉我嗯?”陆绎指间轻穿过今夏的发丝,声音温柔得几乎融化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今夏轻摇摇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夫君:“你的胳膊怎么样?要是疼了也得告诉我嗯?”
陆绎的手滑到今夏的小腹上小心地摸了摸:“有你和孩子在我身边,我哪儿也不疼了。”
今夏的手轻轻覆在陆绎的手背上:“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儿,我想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嘻嘻,我还记得陆八岁好可爱的,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也和他爹一样害怕打雷。”
陆绎宠溺地轻捏了下今夏的鼻子然后反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到她的小腹上:“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像你更多些?古灵精怪的,明明怕蛇又怕鬼还要逞强去做捕快,一天到晚都让人牵肠挂肚的。我看还是生个女儿吧,在家里学学女红针织,或者和林姨学学医术也好,总比在外面风吹雨打的强。”
“可是生了女儿,养她十几年她还是要嫁人离开咱们,我舍不得。”今夏不知怎的就多愁善感起来:“我现在可是知道我娘当初的心情了。”
陆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咱们就招个上门女婿,入赘陆家,这样孩子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和咱们在一起了,好不好?”
今夏马上开心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往陆绎的怀里钻了钻,张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腰,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咱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好。”陆绎看向怀里渐渐睡去的妻,手一下一下轻拍上她的背,目光温柔似水低低回道:“咱们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