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谁？”
“那个孩子。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蓁蓁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袁今夏不是难产血崩而亡吗？那如果孩子先死了，她也就不用那么费力的去生了，不使劲儿也就不会血崩了。”
玲儿看着蓁蓁表情决绝：“还未出生便已夭折，这孩子去的也没什么痛苦，还拯救了所有人，也是功德一件，说不定下一胎还能投个更好的人家。”
蓁蓁后退了一步：“生灵有命不能妄杀！我为救你已经违反天道，如今怎能再妄杀无辜?袁今夏若命丧今夜那是她的命数，陆绎日后为妻报仇也是命数。我之前之所以答应你来做这一场变数，也是不想更多生灵因陆绎之命枉死！我本是想救赎，不是要杀生！你现在自己临时变卦，却要逼我杀死一个无辜孩子?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
“什么叫做不到？”玲儿向前一步逼近蓁蓁：“你知不知道，从你换了我和那小婢女的魂魄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杀了她了。就算陆绎不杀她，宫廷险恶，你以为以她那个蠢样子可以活得了多久？如果今夜袁今夏死了，陆绎必然还是要杀了她，她最后还是会因你、因我而死。这场罪孽，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不！”蓁蓁猛然打掉玲儿戳向自己的手指，使劲摇了摇头：“那婢女若死在陆绎的刀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天命轮回，既然我们如何变法也改变不了天意那就应该顺应天意，而不是再枉造杀孽。再说你现在进去换了那袁今夏也可以救了所有人，你为什么就不肯呢？如果那陆绎真的对袁今夏情根深种，即使她换了一个样貌他应该也会爱她如昔，你又怎么拆的开他们……”
“然后你让我顶着另一张女人的脸，就在这个院子里强颜欢笑一辈子吗？”玲儿突然发疯似地猛然揪住蓁蓁的衣领逼近她说：“那我和现在过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同？”
“也许……也许你换过之后陆绎会发现你有与众不同的好，然后也会喜欢上你……”蓁蓁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玲儿”一下子也被下到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两个人是生死过命的感情，任谁能插得进去他们中间?”玲儿苦笑一声松了手：“我来这院子没几天就已经看得很明白了，不然陆绎也不会在后来因为要为妻报仇造出那样一场冤孽来。”
“那我也不能滥杀无辜，更何况还是对一个孩子动手……不行。”蓁蓁见玲儿松了手忙后退一步，慌张握回自己的衣领。
“你真不行?”玲儿暗了眼神又问了句。
“不行。”蓁蓁坚定地摇摇头。
“那好吧。”玲儿向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原处：“那就还按以前的计划来吧，我去替了那袁今夏。”
“你确定？”蓁蓁看着翻脸如翻书一样的玲儿犹豫问道：“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玲儿眼神中又露出凌冽的光：“我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蓁蓁觉得眼前的女人今夜很不对劲，但她也怕中途再生变卦便拉过玲儿的手劝慰道：“你去替了那袁今夏是救了她的性命也是积了功德的，我看那陆绎也是个明事理的，如果我们好好和他解释……”
“不是说时间不多了么，就别啰嗦了。”玲儿一把拉起蓁蓁的手腕，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速战速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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