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部分台词源于魔道广播剧
蓝忘机静静跪在祠堂前,蓝曦臣站在他身后,想扶起他,蓝忘机却静静的一动不动,目光坚定而决绝。
“忘机,魏公子已铸成大错,你又何苦如此呢。”蓝曦臣于心不忍,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柔声劝道。
“无论魏婴犯下何错,忘机愿一并 承担。”他岿然不动,只是默默注视着那块“松风水月”匾,等待自己的命运。
“他犯下的是滔天大错,你承担的起吗?三千人的血债,你如何能偿?”不知何时,蓝启仁出现在他们面前,面上带着怒火,字字句句中都带着失望,惊讶,与恨铁不成钢的懊恼。
“忘机愿一并承担,请叔父责罚。”他依旧静静地重复着那句话,面上无一丝波澜。连蓝曦臣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
蓝启仁正在气头上,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怒之下,手中灵光流转,幻化出一条银色的长鞭。
灵力注入手上的戒泛起冰冷的金属光泽,隐隐能看到鞭身上暗红的血|渍,那是千年来姑苏蓝氏无数先人留下的印记。
他从小在云深不知处长大,作为掌罚人,自然清楚戒鞭的威力。他也料定了自己会受这么一遭,可他万万没想到,执行鞭刑的,竟是从小把他拉扯大的叔父。
“既知领罚,那便好生受着吧!蓝忘机,你为了那个孽障伤了三十三位长辈,我便罚你三十三道戒鞭,你可认罪?
“叔父!”连蓝曦臣都被吓了一跳:“戒鞭伤痕永不消退,尚一鞭就够受的了,这是不是太过……”
姑苏蓝氏从未有人受过三十三戒鞭,大部分人还没撑到那么多,就命丧戒鞭之下;有些若是犯了此等大错,连受戒鞭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就地正法,就是永逐师门了。
蓝启仁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蓝忘机却是弱弱的一句:“叔父,忘机愿认罪。领罚,辨是非。
包括蓝曦臣在内的四方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蓝启仁此举 是生生要断了姑苏蓝氏的顶梁柱啊,可是他作为族老中最具威望的一位,又是蓝忘机的叔父,自是没人胆敢反驳。
“行刑吧。”
“第一鞭,罚你罔顾正法。”
长长的戒鞭打在他直挺的脊梁上,绽开一道殷红的血|痕。蓝忘机却紧紧咬着下唇,闷哼一声,便算是过了。
【汪叽脑海里】
“鬼道损身 更损心性。”
“魏无羡!”
“蓝忘机!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姑苏蓝氏是谁,当真以为我不会反抗吗”
“第二鞭,罚你不遵训规”
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从他的背部缓缓流出,滴滴答答地顺着衣角淌到地上。灵力刺入皮肤,侵入脊骨,连|血|带|肉地被抽走。
【汪叽脑海里】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第三遍,罚你忤逆不孝。”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欲昏死过去,却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刻意不运转灵力护体,一则因为乱葬岗那日,他为护自己心上之人,大战三十三长辈,灵力枯竭,二则只为让疼痛更加真切,好像那样就能感受不到心底撕裂般彻骨的痛。
魏婴,黄泉路长,我来殉你……
【汪叽脑海里】
“魏婴,我所言,句句真心”
“滚”
“第四鞭,罚你黑白不分”
【汪叽脑海里】
“魏婴,你可曾想过,终有一天,你也会失控。”
“蓝湛,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我终究不是温若寒,若世上没有先例,那我就做这个先例!”
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涌出,他抬起头,与蓝启仁四目相对,发出一声泣|血的质问,字字锥心。
“敢问叔父,孰正孰邪,熟黑熟白,何为正法,又何为妖邪?
蓝氏众人都被蓝忘机这番话惊到了,一方面想着蓝忘机这小子是是不是不要命了,在蓝启仁气头上说这样的话,另一方面却陷入了深思,多少年来,他们恪守的本心究竟是什么,所追求的正法又究竟是什么……
……
鞭刑结束了,银鞭上又蒙了厚厚一层血|迹,鲜|血沿蓝启仁的虎口向下滴淌,“叭”地砸在白玉砖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三十几鞭下来,他原本光滑无瑕的背脊,此刻已经体无完肤,一身白衣被鲜|血浸染,更显得触目惊心,伤口的皮|肉微微向外翻卷着,似乎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他面色惨白,近乎透明,点点血|迹下可见苍白的唇色,唯有抹额依旧端正地系在额头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清冷依旧,目光仍是那样坚定,如谪仙一般不染尘埃,如今这一遭受下,却如折翼仙人,风骨犹存却落魄至极。
蓝曦臣红着眼眶慌忙扶他,却被一手拂开,“我自己能走……”
他堪堪站起,对着四周长辈微微一礼,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虽虚弱不堪却格外坚定的背影。两日不停的奔波,又赶回来便受罚,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蓝曦臣便一直跟在他身后。果然,他只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待离开众人视线后,便身子一软,扶着梁柱,缓缓的滑了下去,他还挣扎着要起来,却终是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