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缓步踏至殿前,双臂环抱,似笑似非,道:“父王明鉴 ,此事,儿臣实数不知。”
语气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只不过他在说这话时语气轻蔑,眼角微挑,还顺带翘了翘嘴角,明显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见了鬼了。
众大臣:“……”
皇帝:“… …”
语罢,楚狂便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大步走出了金銮殿,甩下一个邪魅的背影。偌大的金銮殿,竟无一人阻拦,也无一人敢去阻拦。
嚣张!
不,也许,这早已不能用嚣张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没有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
龙袍之下,是皇帝攥紧的手腕与卷曲的手指。好啊,不仅不将我的暗杀令放在眼里,公然放于案前,还敢在众大臣面拂我面子。
楚狂,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好的很啊!
“众卿,都看着朕作甚?来人,接着奏乐!”
可是谁也不知,避光处,有红绳一处,笑的可怖。
那是皇帝与戏女们的暗号,以控苗蛊。
语落,便见一袭白衣似笑非笑,离开了案席。
“父皇,事急从权,刚刚侍卫来报,儿臣家中突发急事,需尽快处理。还望父皇......”
落座在最高位的人一脸阴郁,不紧不慢地拂袖道:“钰儿,何事如此慌张,不妨慢慢道来?”
语气里是无法压抑的愤怒与薄凉。
“回禀父皇,儿臣家中琐事繁杂,就不劳父皇费心了,恳请父皇批准儿臣请安告退,以修庭府。”
这声音在盛怒之下的公堂上显得格外突兀,楚钰跪于殿前,不动声色的请安,虽然面无波澜,但是内心却只是一个想法。
—— 一定要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找到他。
他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当《寒枝尽》吹响时,蛊术开启,苗女便以蛊术以求心安,而种蛊者便会蛊毒身亡。
短暂的沉默后,发话:“唉,准了。退下吧,钰儿当真是一心为家呢!”
或许也是出于私心吧,自打刚刚的宫女们开始奏乐时,他就感觉不对劲。
“这不正是催动蛊虫发作的西域藏曲《寒枝尽》吗?”
迷蒙中恍若有一双眼睛正望向他,眼神哀痛带着隐忍,那人紧紧握着他的手,他伸去手摸到了如冰的肌肤,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那感觉真的不太好受,什么都想去保护,却又无能为力。
刚踏出皇宫正门,那白衣便没了踪迹,也不知是往何处去了,似金花水月般飘渺,不似凡人。
皇宫那边,却有一位达官贵人笑的阴森,仔细一看,那不是皇帝又能是谁呢?
————晚韵阁
残阳如血,幽静异常,衬得楚狂呼吸更为忐忑,宫内宫女们所奏之乐像是道道摧命福,如雷贯耳,就好象是刻在脑海中一样,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挣脱,挥之不去。
“没事的,没事......”楚狂努力的想抑制住越发紊乱的气息— —这对于正在运行轻功的武者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可是都无济于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