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的成年礼啊!
萧楚晏又怎会只用一副字画敷衍了事?
他的小丫头配得上更好的!
情到深处,萧楚晏已将白韶搂住,一手抵在她下巴,热气喷薄而出,“阿珠,我可不可以……”
萧楚晏要吻她!
白韶早已红了脸。
……
只是这个吻并未能如愿,萧楚晏听到了群鸟惊呼,梅树招摇,一下子打破两人的旖旎。
“怎么了?”
萧楚晏警备地将白韶拥住,一边寻视四周异常,一边回答,“怕是有刺客。”
“……冲你来的?”
“……嗯。”好像是他连累了白韶,“一会我为你拖着,你就立即骑马沿路回去。”
“我不……”
“嗖嗖——”
远处射来十多支冷箭,萧楚晏用早已捡来当剑使的梅枝,将冷箭都引到了那上面。
丢了梅枝,拉起白韶便跑。
但刺客早有预谋,从四面八方来的黑衣蒙面刺客将两人团团围住。
只听其中一人哑着声喊道,“杀了太子,赏金万两。”
还真是冲他来的!
萧楚晏紧紧牵着白韶的手,刺客向前一步,他便退后一步。
约莫有十几位刺客,手握长剑,杀气腾腾。
若是没有白韶,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但偏偏他的身后是白韶,他唯一的软肋,萧楚晏今日唯有一战,再无退路。
“太子,若你乖乖投降,我便饶了你身后的小美人……”
方才说话的人分明是他们的头领,见萧楚晏将白韶护在身后,嗤笑着。
“阿珠,握紧我。”
萧楚晏便从袖中射出几枚飞刀,一飞刀正好射在那头领的左肩上,他呼痛一声。
“跑!”
萧楚晏拉着白韶从空隙处跑出重围,后边是大批的刺客。
“快上马!”萧楚晏将白韶抱上马,拿起鞭绳便赶马。
“拿弓来。”头领将飞刀拔出,接过手下递来的箭,搭箭、拉弦、瞄准——“啪!”的一声,那渗了毒的箭便射中了萧楚晏的后背。
头领扭了扭脖,再次下令“追!”
刺客应声上马,骑尘而去。
又说萧楚晏,他怀里抱着白韶,边警惕的注意着后边的刺客,竟不想还是中箭了。
他闷哼一声,不想让小丫头担忧,急急的将嘴角的血抹去。
“阿珠,一会儿你就藏好了,我去引开他们。”
白韶自是不肯,“不,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我要和你在一起。”
萧楚晏闷笑,“他们的目标是我,看到我了自然就不会去追你。”
“不要——”白韶紧抓住男人的衣袖,她做不到弃他不顾,她的心已经在向他靠拢。
“别丢下我!”白韶哭了,她在祈求着。
若是在之前他或许会同意,但现在他受伤了,已经保护不了小丫头了。
狠下心将她的手滑落,“你跟着我才是累赘——”白韶却眼尖的看到男人手上的血,血色全无,喉咙在发颤,“血……你受伤了?”
“萧楚晏,我告诉你,你不能丢下我,你若死了,我便当你的未亡人!”
……
“驾,驾,驾——”
一排排的刺客策马扬鞭,路边的尘灰飘扬,隐秘的灌木丛里,萧楚晏紧紧地抱着白韶,看着刺客一个个的过去。
“他们随时会发现,我们快走。”白韶拉起萧楚晏将他往丛林深处拽,萧楚晏在后面笑着,刚才他好像听到小丫头喊他全名了。语气里还有些生气。
“萧楚晏——”
男人后背的伤口已经发黑,白韶不忍的咬牙将毒箭拔出,萧楚晏彻底无力的靠在她的肩膀上,浑浑噩噩的。
“该死的!”竟然渗了毒。
白韶将男人的左臂放在自己的肩上,咬牙拖着他向前走。
已经走进了深山老林里,估摸着刺客暂时不会追来时,她才找了个石洞将萧楚晏放下。
撕开了身后的布料,白韶想将毒血逼出,又没锋锐的刀具,只能用双手挤压伤口,倒是将污血挤出了一二。
白韶不会傻到用嘴去吸,那样她就得和萧楚晏一起死了。
她还要活着嫁给萧楚晏呢!
得去摘些草药。
……
白韶不懂什么是药草,只能是看着什么草觉得像就一股脑的给摘回来。
看着手里捧着的不同草根,白韶腹诽:还是生平第一次拔草,山里草药最多,总有那么几棵是对的吧?
拔草完了,白韶瞧着天色昏暗便赶紧沿路跑回,萧楚晏还在等自己呢。
“丫头……阿珠……”
萧楚晏正在梦靥,嘴里还说着梦话,白韶一跑回洞里,就见男人满头大汗的颤抖着,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萧楚晏?”白韶忙将草药放到石上砸碎了,捧着捂到他的伤口上,还委屈说着“我好歹也是个郡主,这一辈子也就和你受过这份罪,你可别忘了。”
“我还等着嫁你呢……”
“丫头——”
什么?白韶听得不太清楚,她凑到萧楚晏唇边,听到他说的“丫头。”
“丫头是谁?”白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心情,心似是被砸了稀碎,她与萧楚晏是文宣帝赐婚,没有两情相悦。就在前一刻她还以为自己与萧楚晏起码是相爱的,可他叫的‘丫头’又是谁,他真正爱的女孩吗?
“萧楚晏,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萧楚晏抹了药,神智也回了些,脑袋不再旋晕,也能听到白韶说话,他干躁的双唇微张,“丫头是你,阿珠也是你。”
“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小丫头,这么高,头上绑了两个小丸子,走路时摇摇晃晃的……”他描述,也用手比着当时小丫头的身高。
……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萧楚晏第一次见到白韶,那时小丫头才五岁,他九岁。
是在太后寿宴那天,小丫头贪玩与奴仆走散了,又是第一次进宫,直接就被困住了路。
找不到奴仆,见不到母亲小丫头直接就哭了。
“母亲——母亲你在哪儿?”小丫头哭唧唧走着,正巧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萧楚晏,“呜呜——疼!”
像是被倒打一耙,萧楚晏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脸“你是哪家的小丫头,怎么哭了?”
“我找不到母亲了……”小丫头有流不完的眼泪,一把挂在男孩的身上就使劲哭。
萧楚晏可没哄过小孩,更没抱过娇娇软软的小丫头,一时手足无措,却还是放软了语气。
“乖!丫头不哭,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我带你去找母亲,好吧?”
“……”
“丫头?”萧楚晏低头看了小丫头一眼,竟是睡着了。还睡得很安稳,满脸的泪痕,小嘴巴却‘砸吧!砸吧!’的动着,当真是可爱!
那一刻,萧楚晏的心是软的,这个小丫头太傻了,他要不护着谁护?
她还是第一个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女孩,也会是唯一一个。
后来,萧楚晏才知道小丫头的身份,唯钦候的嫡女白韶,“所以我自私的向父皇求旨,我想娶你,一辈子照顾你。”
白韶已经不记得五岁时的事,但她在寿宴上走丢却是知道的,没想到是遇到了萧楚晏。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认识我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原来他们的缘分那么早就已经注定了。
“可阿珠已经不记得了!”
男人委屈巴巴的指控,白韶讪讪笑道“我当时小,不记得是正常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不记得也无妨,你迟早会是我的人。”萧楚晏拥着白韶着,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前,让她感受到那颗只为而跳动的心。
“阿晏——”她轻轻的在男人耳旁喊了句,现在只觉自己被甜蜜所包围,“以后我就这般唤你,可好?”
“……”萧楚晏阴晦的瞳孔猛缩,“阿珠,我更喜欢你唤我——夫君。”
白韶俏脸晕红,“这我可唤不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哦?阿珠之意,成婚后也可?”他调侃道,“其实我更喜欢阿珠唤我另一个称呼,只是不知道阿珠应不应?”
现在只要不是‘夫君’二字,白韶都能应下了。
小丫头好奇问:“是什么?”
“……季郎。”他沙哑的声音从耳膜里传来,白韶全身颤栗,“我的乳名,除了母后唤过,阿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