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樱空释受的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但海水毕竟脏的很。黄昏时分,他竟迷迷糊糊地发起烧来,梨落跟卡索一同煮了粥,他也只喝了几口。
“要不要再喝一点?”艳炟又送了一勺到他的嘴边。冯索跟梨落想当然以为樱空释现在最想见的就是间接导致他受伤的艳炟,也知道樱空释只是皮肉伤,便心照不宣地带着艳炟的兄弟压马路去了。
“苦的。”既然艳炟肯喂他,他也勉为其难地给面子喝了几口。只是人不舒服,连带着味觉也出了问题,一碗甜粥,他直觉得苦极了。几口以后,他连连摇头,居然闹了小脾气,抿紧了薄唇。
艳炟只道他身子不利索,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她也担待了下来。
“好吧,那你睡一觉,等睡醒有精神了再吃。”
艳炟端着碗,正打算逃似的离开房间。
“艳炟。”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他虽然胆怯,却还是及时在她溜出去前喊出了名字。
“你陪陪我吧,我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那我把你哥叫过来吧,你们兄弟说说话。”她讪笑。虽说跟樱空释还算是朋友,但跟他独处一室,依旧是尴尬极了。卡索跟梨落这个不靠谱的人,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但关键时刻就像人间蒸发查无此人了一样,她现在到底是在帮谁照顾他弟啊?
“我哥他要陪我嫂子啊。”语气里夹了淡淡地落寞,“你陪陪我好不好,权当报答我在医院照料了你三天,你不用跟我说话,坐在这里玩手机也可以。”
艳炟自然知晓樱空释打的感情牌,他都受伤了,难道卡索会不管他么?可看着他凄清惆怅的模样,且又搬出了住院期间他对她的照拂,心当下就软了。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坐回了床边的椅子里。
“希望我睡醒的时候你还在,晚安,艳炟。”樱空释先闭上了眼睛不看她。他知她现在心境必然窘迫至极,他不愿意为难她与他搭话,要不然她又要如坐针毡了,他也怕她问起来他受伤的由头。可他又奢求跟她再多呆片刻,索性闭上眼睛休息了。
艳炟依然不说话,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只是听着樱空释的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睡深了。
“樱空释?”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见他不作答,她又轻轻推了他一下。
樱空释没有动静,她绷得紧的呼吸终于也松了。
艳炟蹑手蹑脚出了房间,贴心地带上了门。
殊不知,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熟睡模样的他平静地睁开了双眼。
“火族的公主,当真无情。”他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轻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