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听到动静的艳炟赶紧上楼,就看到两人的战火烧起来了,火势很大。
“阿焰,我都受伤了,他还要来打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霰雪恶人先告状。
“他先挑衅我的!”樱空释指着霰雪的鼻子怒道。
“怎么可能,你到我这里要打我,还说我挑衅你?我在床上躺的好好的!”
“都住嘴!”艳炟火大,“冯索你说。”
“啊?”被指明的冯索一脸懵,怎么突然被点名了?
“算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讲了。”看着冯索,艳炟一脸嫌弃。
“艳炟,今天下午那道幻术,是他故意的。”
“是你故意的吧?我故意的能伤成这样?我饭都没吃!”
“好了,别吵了。”艳炟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你,樱空释,回家。你,冯索,带樱空释回家。还有你霰雪,给我睡觉!”怎么说也是当领导的,艳炟当机立断一锤定音。
“可是......”樱空释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没有可是!”心情糟糕到极点,艳炟决定一棍子打死一船人。
“我都说了艳炟不会信的,你太冲动了。”冯索窃窃私语,将樱空释拉走。
直到冯索把不情愿的樱空释绑走了,艳炟终于清净了。果然冯索在就是方便,反正樱空释肯定听话。
艳炟双手抱胸,看着霰雪。
“其实樱空释说的,是真的吧,你是故意的......”
“......”重新活了一次,他也学会了坦诚,“是......”
“为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替你挡。”
顺水推舟自己刚好可以苦肉计一下。
“现在知道了?”
“嗯。”霰雪点头。
“好了,既然如此,你的晚饭我决定取消了,你饿着吧。”
“......”
哇的一声哭出来。
艳炟不理他,躺回了摇椅。
其实,跟樱空释离婚,理由早就可见一斑了。他太迟钝了。
他在熬夜的时候,她会为他煮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他喜欢喝苦的,提神。她会叮嘱他不要工作到太晚。可是一个月总有几天是她懒得动弹且痛不欲生的。然而迟钝的他只会一句多喝热水,给她煮一杯姜茶不犯法吧?很难吗?
她爱吃某样菜,而樱空释不喜欢,饭桌上就再没有出现过这道菜。樱空释应该不知道她喜欢吃青椒,喜欢吃胡萝卜,喜欢吃姜吧?他从来记不住她的喜好。但是他知道,冯索喜欢吃土豆,喜欢吃螃蟹,他还知道他哥只穿自家旗下的品牌,要用哪个牌子的沐浴露,哪个牌子的胡须刀。
跟她约会总是迟到,跟冯索出去玩就不会。
霰雪跟她认识才几天?就知道她每本书都写着炟字,知道她喜欢怀特,看得到她把菜里的葱都挑出来了。
而樱空释呢......
用“控诉”二字形容,太过激烈了些,只是看尽世态炎凉的陈述。
她不想等他开窍了,等了两世,不想等了,没意思。
当然,总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一个秘密,她要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告诉樱空释,永远不会。
就这样吧,现在这样挺好的。她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霰雪扯着嗓子干嚎了很久,但见艳炟一直不理他,也不再装哭了。
“阿艳,你睡了?”霰雪探究地望着躺在摇椅上背对他的艳炟。自从樱空释被冯索拉走后,她就安静得很。
“阿艳?”
霰雪支起身子,挪到了床沿边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艳炟。
被子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艳炟知道霰雪凑了过来,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理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说迁怒也好,她现在确实不想看到他,尤其是这张与樱空释一般无二的脸。
说不上爱,也说不上恨。这段婚姻,残留的更多是乏力,身心俱疲。离婚后的三年里都能做到陌路,为什么自从那次不小心遇见以后,她与樱空释的交集反而越来越多了?互不相干难道不好吗?
“居然睡着了(´._.`)”
霰雪看着艳炟合着双眼,叹了口气。
错在樱空释,凭什么由他承担后果?他郁郁寡欢,也负气背过身去。就仅仅是因为他来晚了?
焰主,你对我从来不公平。
话说樱空释那厢,自从他被冯索钳制着铩羽而归之后,便瘫在沙发上,丧失了斗志。
冯索在沙发前,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心好累哦,舍弥他弟跟卡索他弟打架关他冯索什么事啊。
“释,不如我们明天去道歉吧。”
樱空释没有说话,但脸上清楚写着不情愿。
冯索拥有三世记忆,到底拎得最清。他想过了,虽说霰雪也是他的弟弟,但对于这件事,他得站在樱空释这边。他见过复活艳炟时樱空释的执拗模样,其中的艰辛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虽然说不能因为樱空释复活了艳炟她就必须是樱空释的附属品,但坐享其成的绝对不能是霰雪。就算樱空释之前在这段婚姻里如何作死,那也是炟释两个人的恩怨。艳炟有权利追求幸福,他们都无法阻止,但为什么偏偏是霰雪?况且霰雪只是希望焰主回来。樱空释煞费苦心救回来的艳炟,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变成焰主。于公于私,他都要偏向樱空释这个弟弟了。霰雪今晚已经明着下了战书,樱空释哪个方面都敌不过他的。
“我知道让你跟霰雪道歉有点困难,但那道幻术到底是不是霰雪故意而为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艳炟摆明了不想纠结这个。眼下最重要的是艳炟对你的态度。你们两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不能就因为这件事一朝回到解放前。”
听了冯索苦口婆心的劝导,樱空释终于舍得做出反应了。
艳炟对他的态度......
今晚他在墙外已经听得分明。她说他连呼吸都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与霰雪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记得。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听着她评定罪行。一字一句,都是对他的审判,原来他犯得错罄竹难书。
与其说他拉不下脸给霰雪道歉,不如说是他退缩了,他不敢面对艳炟,尤其是知道她对他的想法。
见樱空释不声不响,冯索又道。
“若是你不去道歉也行,去无锡吧,看不到他两,还能眼不见为净一点。从此就不要再刻意收集跟艳炟有关的消息了,我给你换个手机跟号码,好好在无锡修身养性。”
冯索一直知晓,离婚后的三年里,樱空释虽与艳炟不复见,但还是暗搓搓地看朋友圈里跟艳炟相关的消息。他跟艳炟的交友圈相似,了解这些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比如什么时候,明娜发了朋友圈说艳炟与她去了哪里聚会,又比如星旧说好友探班时将与艳炟的合照发表在微博上。那三年里,表面上艳炟看似与樱空释毫无交集,但其实她一直活在樱空释的朋友圈里。自从艳炟住院后,两人才渐渐有了缓和。他总以为樱空释跨出了第一步,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怯懦。恨啊,他弟怎么就烂泥扶不上墙呢。
“我会去给霰雪道歉的,明天就去。”
樱空释倏地站了起来,由于力道过猛,牵动地伤口处隐隐作痛。
除了给霰雪道歉,他又能怎么办呢?他还能怎么办呢?高傲又能值几个钱?
既然办不到毫无交集,那便只能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