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霰雪是羽王,应该风光无限好,没曾想居然悲惨到可以和樱空释相提并论。不,是比樱空释有过之而无不及,樱空释的童年好歹有卡索护着,而霰雪什么都不剩下。霰雪破壳后就瘦弱,鸟羽灰败也不好看。自然界的适者生存总是透着残忍,他不强大,就注定成为狩猎者的盘中餐。所以在一次大迁徙时,父母刻意丢下了他,他们保护不了众多的幼鸟,就放弃了他。谁料,昔日丑陋弱小的幼鸟,孤身在天地间磕磕绊绊,被磨炼成了一族之王。各中苦难,可想而知。
艳炟想起霰雪在她面前混吃等死的模样,他应该习惯了委屈,不会将心底情绪轻易摆在台面上任其放大吧,插科打诨是他的自我防护罢了。
舍弥是第一个对霰雪展露善意的,霰雪感觉到了温暖,便与他交心,无条件信任,就如樱空释卡索一般。
幼时的经历并不愉快,他渴望被温柔以待,就被焰主钻了感情的空子,那是一次完成任务回程的晚上......
“外面风雪交加,路是赶不了了,我们就在这山洞里将就一晚。”霰雪查看了山外的地形,顺便拾了柴禾回山洞。发间和肩上的雪仿佛了为了验证他说的般,堆了一层。
冷......即使他羽翼丰满,也遭不住外面的风霜。他哈了口白气,拍落身上和柴禾上的雪,开始生火。可是柴禾早被雪浸透,根本生不起来。霰雪看着柴垛上的冒死的青烟转瞬即逝,挫败的坐在地上。如果不是还有一个焰主,他倒是可以一鼓作气飞回幻雪神山。他的羽毛在查看山路的时候被打湿了,现在冷透了。他不可察地打了个寒战,却被一言不发打坐地焰主看在眼里。当日在神山上把她调戏的团团转的霰雪居然也有弱点。
她依旧没出声,可架起的柴垛忽然照亮了整座山洞。
“哇,阿焰好厉害的样子。”霰雪双手托脸惊呼,转头看着焰主。
焰主仍闭眼休息,忽略了霰雪的夸大其词。她是火族的,生个火只是挥挥手的瞬息而已,“我问你,之前取沧溟水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沧溟兽一爪?”
“不要跟拷问犯人一样地凶巴巴问我嘛,我救了你一次诶,你还这么凶,太委屈了。”霰雪嘤嘤嘤地装可怜。
“少废话,快说。”焰主一听他嘤嘤嘤就头疼。
“你这小身板哪有我强壮啊,我挨一掌又无所谓,霰雪鸟其他优点没有,就是皮糙肉厚禁打哈哈哈哈哈。”霰雪盘腿坐着,悄咪咪地用臀部蠕动到焰主身边,“我是个公的,当然要保护你啦,你可是我们队唯一的雌性啊。这叫英雄救美。”
呕......焰主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霰雪:“你好吵。”
说罢,她不屑多看他一眼,自顾自打坐。
焰主不说话,霰雪觉得无趣,便也靠着山壁自顾自休憩。
夜半,山风吹开他挡在洞口的枯枝,风雪灌进来,吹得人直发颤,篝火随着风向摇摆不定,眼看着就要被吹熄。
霰雪被这恶劣的环境冻醒,下意识挨紧了焰主。焰主素来浅眠,当即被霰雪吵醒。她警惕性一向极高,此刻却只是淡淡眄了霰雪一眼,默许了他的动作。
火族的女子,自然是暖极了,她散发的温度,好比是天上的骄阳,火堆都不及她半分。暖意复苏,伴着血液开始游走,回归四肢百骸,霰雪知道,他帮她挡的那一掌,终究还是触及到了她内心的柔软。
她的夜色只照亮了她半张脸,显得她有些渗人。霰雪知道,她外表阴冷,内心却燃着一把烈火,炽热明艳。
霰雪打量着她,焰主发梢带了细微的香味,香香的。他又小心翼翼凑近她的脖颈闻了闻,也是香香的,就连她的吐纳,都是香香的。他身边不乏珠玉,却没一个能用香勾了他的魂儿。这个女人当真是毒药,可他似乎开始上瘾了,从她默许他挨着她那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