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炟忧心忡忡从医院出来,她一直记着樱空释对她说的,明娜婚期推迟。明娜为什么不跟她呢?是忘了告诉她,还是独独没有告诉她?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艳炟心下猜出了几分。
艳炟按了明娜家里的门铃。
明乐从门口的监视器里一看到艳炟的脸就膈应,语调生硬的很:“娜娜姐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若是换做往时,区区一个凡人岂敢在火族公主面前摆谱,艳炟笑着自己的脾气越发亲和了,就连明乐的阴阳怪气都担待下来了。
“艳炟进来吧,乐乐开玩笑的。”明娜适宜的出来解围,并开了门。
明乐瞪了艳炟的一眼。当初撮合娜娜姐和马天赐的时候,这个女人从天而降拐走了马天赐。有颜值,有背景,性格温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就被艳炟抢走了。如今她又来对娜娜姐的婚姻来横插一脚,绿茶本茶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过凭着一张漂亮的皮囊。
“你来干嘛啊?”明乐语气很冲。
“乐乐,回你房间去,我跟艳炟有话要讲。”明娜确实比前世岚裳懂事得多。
“你跟烁罡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推迟婚期?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是我令你们产生了芥蒂吗?”
“艳炟,樱空释跟烁罡,你究竟喜欢谁?”
“?”艳炟被问的一头雾水,她被气笑了,她甚至连明娜称呼的是樱空释而不是马天赐都没留意道,“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你生出我喜欢烁罡的错觉,我只见过他三面,还是你都在场的情况下,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为了明娜的婚姻,她放弃了亲情,现下还要她逼舍弃什么呢!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明娜安慰艳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好女孩。”
艳炟情绪波动很大,可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明娜暗自心惊,艳炟压抑的感情足够深足够久,久到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引爆,她的戾气就能将万物碾成齑粉。可她又不得不多想,艳炟与烁罡仅仅三面相撞的眼神,不是初见,是故人久别重逢的怅然,他俩有故事。
“是我跟烁罡之间的问题。我听到烁罡的梦话,他在梦里喊你的名字,让你远离樱空释,不要喜欢樱空释。”
因为一句梦话就对她千防万备,艳炟觉得可笑至极,同时又可悲的理解明娜的行为。她曾嫉妒眼前的女孩嫉妒到发狂。此一时彼一时,没想到这个女孩如今也是这样回敬她。感情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艳炟,我这样问很冒昧,但是你到底喜欢谁呢,樱空释还是马天赐,或者是烁罡?”她想要听到艳炟亲口说,她不相信艳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明娜,这一点你勿需担忧,我跟烁罡绝对不会产生感情。”艳炟知道明娜有心结,却没有想到这个理由另她啼笑皆非。她跟她那个蠢哥哥?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了。
艳炟转头,看着与自己坐在一处的明娜,语气里夹杂了从未有过的真诚,“有一个秘密一直瞒着你,作为朋友,我很抱歉。”
没有犹豫,坦诚相待。
“其实,我是一个已经几亿岁的老妖怪。至于你的未婚夫,我想我能够与他无话不谈,是因为他的前世是我亲哥哥烁罡,所以你的担忧永远不会发生,我不会喜欢他,更不会抢走他。我这样说,你信吗?”
“我信。”
艳炟本以为需要费些口舌,她都要使出幻术打算让她眼见为实了,没想到明娜只用两字堵的她哑口无言。
太多信息灌输进脑子里,明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看着艳炟眼睛里的信誓旦旦,沉默了许久,忽而笑开,有些欣慰,又带了略微的懊恼。原来如此啊......
“艳炟,你说我是不是很蠢,杞人忧天这么久,如若这些早些跟你说开了,我也不会憋闷得很。”越说越觉得自己蠢,明娜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是啊,现在想想,真是蠢哭了,如果你真要跟水缸有什么,马天赐第一个不答应啊。”
马天赐眼神里的眷恋可不是假的。
话题既然转到了马天赐,明娜当然不会放过。
“既然你活了那么久,马天赐知道你的身份吗?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跟你离婚了?樱空释又是谁?”
“马天赐就是樱空释。”说起樱空释,艳炟也已经风轻云淡,“他啊,比我小几十岁而已,也是个老妖怪了。”
互诉衷肠后,明娜的注意力明显转移了:“快说说你们的故事,我觉得你们的故事肯定很有趣。”
有趣?倒是算不上。只是活了这些岁数,交集多了,两人之间故事的也臃肿了。可感情又像无味的白水,寡淡极了。
现在细细回想,若真要说予他人听,也要如所有童话故事的标准开头一般,加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公主和一个王子”这一句。
“我是火族最小的公主,他是冰族最小的王子,两族不和......”艳炟起了一个俗套的开头,将俗套的剧情缓缓铺陈开来。
“哎,你自己看吧。”她不想多提樱空释,手一挥,幻世的种种都重现在偌大的一尘不染的白墙上。
“后来我用弑神剑自尽,樱空释用三滴心头血救了我,我们顺理成章的结了婚,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那些年,为爱痴狂,也心痛难当。好在都过去了,现在她一个人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