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

#日常自虐刀里藏糖。

“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沈九无奈地叹了口气，冷笑了声：“我只要你喜欢就够了。”

洛冰河一手抚着沈九的脸，双眼空洞地望着沈九，轻笑道：“我爱你。”

沈九似是觉得好笑，伸手覆盖着抚摸自己脸的手，轻轻靠着。双眸深情地望着洛冰河，温柔地小声道：“不，你只要喜欢就好。你爱不起，我也是。”

“……我爱你”

洛冰河沉默着，神色渐渐暗淡了下来，眼神里透露出寒意。

此时，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扭曲。原本月夜宁静，竹林里深藏着两位面容不凡的人，竹叶被清风摇曳，轻微地拉扯着竹子。倏然间，竹叶被扯断在了地面上。一阵狂风席卷着两人飘动的衣裳，周围的寒意浸透了全身。

沈九原本的笑意也荡然无存，转而取代的是一张冷漠且带着恨意的表情。

“可是我不爱你，我恨你！”

洛冰河微微睁开了眼，扶着额头。

“呵……”

确实，师尊不会喜欢上自己。

身旁铁链碰撞的声音让洛冰河清醒了些，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沈九将右手放在屈起的右脚上，平放的左脚微微摩挲着。他的手脚都被禁锢着，磨红的皮肤发出些许痒痛。沈九微微抬起头，轻蔑地看了一眼洛冰河，便嗤笑道：“怎么？在我这呆了一个晚上的小畜生看样子还做了噩梦不成？”

洛冰河听了，握住了他的右手，冷声道：“这不是……梦到了师尊吗？”

“呵，稀奇稀奇。小畜生还能梦到我，不过能让你做个噩梦，折磨折磨你，我挺乐意。”

洛冰河笑了声，另一只手钳住了沈九的下颚，亲吻了上去。

同平时一样，血腥味逐渐在空腔中散开，唇上的皮被撕破了一层，残留点点血的斑痕。燥热的温度在舌尖荡开，唇齿间相互绞磨着。沈九两眼冷冷地看着洛冰河，双手仍是抵在胸前。

“……畜生，你这么想满足你的恶趣味？”

“师尊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很喜欢师尊呢。”

洛冰河心底一沉，是梦的原因吗？

明明可以掌控梦这种东西了，心魔却总是来作祟。

沈九向后靠了靠，歪了下头：“呵，好笑。你这种人，配喜欢吗？畜生……”

“师尊……”

沈九见洛冰河低下了头，黑发如雨般点点遮盖了神情。隐约见到的那个眼神显得空洞，无主地看着沈九那已经有些破旧不堪的衣裳。那病白的手上清晰可见交错的伤痕，洛冰河握住了那只手。

沈九“啧”了声，撇开了头。

像个小孩子似的。

“师尊……我做了个梦。梦到你……梦到你说你喜欢我。”

“呵……那确实做梦。”

“然后……我说我爱你。”

沈九听了，睨了他一眼：“亏你说得出来，竟然能被你做成噩梦，我倒是稀奇后头是不是我听不下去杀了你。”

洛冰河笑了声：“师尊并未如此……只是些……不好的话罢了。”

“嗯？”

“师尊说，只要我喜欢就好。”

你爱不起，我也是。洛冰河并未说出来。

沈九似察觉了什么，转过头。洛冰河此时也抬起了头，望着沈九：“师尊今日倒是肯跟我说话了……”

“洛冰河。”

“师尊，我爱你。”

“喜欢就好了。”

沈九冷淡地说出这句话，洛冰河却又低下了头。沈九伸出那满是伤的手，铁链击打的声音一阵阵敲打着洛冰河发冷的心。前者抚摸着后者的脸，并将他的头缓缓抬起，正视着自己。

“真的，喜欢就好了。你爱不起，我也是。”

沈九深吸了几口气：“要么，你干脆就恨着我。”

“师尊。”

洛冰河眼神冷了下来，沈九又看向别处，手放回了原位。

“清醒点。”

“师尊。”

洛冰河一声声叫着，沈九都不为所动。周围的一切宁静得吓人，仿佛那场梦一般，好似狂风又要席卷，扭曲着这里一切的祥和。

“我已经死了很久了，洛冰河。”

洛冰河吓着伸出了手，什么都没抓到。躺卧在榻上的洛冰河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想要掩盖这里的一切。

是梦。

“师尊……我恨死你了……”

继续做着这场梦吧，互相折磨着对方不好吗？

在梦里，在恨到骨子里爱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