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本以为洛冰河的“不想让你死”便是变相折磨他，他那原本已经将时间拖得长长的命会因此结上烂梗。
出乎意料的是，洛冰河与沈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互不干涉并且闲暇之余，洛冰河还会抽出他那对沈九仅剩的一点怜悯心去照顾。
“你说……还愿鸟它愿望会是什么？”
“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沈九面无看着窗外的景色，鸟愉悦地飞过，遮掩住的阳光透过整齐的羽毛。洛冰河有意无意地瞥了他，轻笑道：“那要问他自己了。”
“你有愿望吗？”
“怎么？你要帮我再实现一遍？”
沈九轻蔑地转头盯着洛冰河：“除非我有病，想要再被你耍一次。重生本来就是件痛苦的事，更痛苦的还要经历重生以前的事，这跟轮回没区别。”
“可是还愿鸟不就是这样。”洛冰河伸手，食指骨间将沈九的下巴抬起，“至少在轮回里，我们还能折磨对方。”
沈九凝色，将头移开：“你可真够恶趣味。”
“或许还愿鸟真正的愿望不是帮别人实现愿望，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
“你的私欲就是让我在这陪你受罪？”
洛冰河钳住沈九的下颚，亲了上去，绞磨与旖旎杂糅，连同怨恨与情爱都在中间。
“未尝不可。”
沈九看着睡着的洛冰河：“哪有还愿鸟喜欢上还愿鸟的理？你没了从前的记忆也是报应……”
说罢，起身离开。
沈九手突然一紧，无奈低头看向发酒疯的洛冰河。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嬉笑地看着自己。
“既然是报应，你也应该遭这一回。”
“你什么意思？”
沈九抽了抽自己的手，洛冰河逼近他：“你不也为了自己的愿望，留在我身边吗？”
“我看你是……”
“我们也算是耗了几世了，互相折磨就是我们的命。”
沈九嫌弃地往后退，冷笑：“我看你是没命耗，谁想跟你互相折磨。”
“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洛冰河盯着他，“只要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
即使是孽缘，也毫不在意。
沈九“呵”了声，那以往本应蔑视的眼神中倒多出了别味的柔情，但很快就销声匿迹，换来了许久的沉默。
沈九盯着洛冰河，身上沾染上的酒味还未全部褪去，醉倒的熏风倒是肆意地席卷袭上头的烦躁。
但他心里还是凉凉的，洛冰河说的那些话此前没有人跟他说过。就算有，他忘记了，那也是某人随便地答应。可这一句话在醉酒下去显得格外地珍重，不是耍酒疯，也不是一时兴起。
“还是算了吧。”
沈九看着洛冰河僵住地身子，淡笑：“我们都折磨那么久了，不能停歇会？血海深仇的……有必要吗？”
“那你这是……”
“重新开始吧。”
就当是从前全部化为了一样梦，刻骨铭心却也那么可望不可即。
“好。”
再重新来过一场，万般千秋都在数着心里那来之不易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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