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

“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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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送刘耀文安全到家后，顾仟也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顾仟推开合租公寓的门时，发梢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生怕吵醒可能已经休息的室友，却在转身时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眸里。

顾仟小宋？你还没睡啊。

。 顾仟下意识揪住湿漉漉的衣角，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接近午夜，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在宋亚轩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暖黄的光晕。

宋亚轩按掉手机，目光从顾仟滴水的发梢扫到沾满沙粒的鞋面

宋亚轩阿仟是去海边了吗？

宋亚轩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但比平日低沉。

顾仟嗯，朋友过生日。

顾仟脱下外套，海水的咸腥味立刻在玄关弥漫开来。

他想起刘耀文被浪花打湿后闪闪发亮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顾仟玩得有点疯。

宋亚轩突然站起身，身子在狭窄的玄关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手接过顾仟的外套，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冰凉的手背

宋亚轩去洗澡，别感冒。

浴室里，热水冲刷着身体，顾仟闭上眼睛，海水的气息被一点点蒸腾殆尽。

他脑海中浮现今天最后的画面——刘耀文站在路灯下别扭地朝他挥手，磨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明天见”。

宋亚轩顾仟。

宋亚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吓了他一跳，

宋亚轩衣服放门口了。

顾仟谢谢！

顾仟关掉水龙头，伸手去够浴巾时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衣物。

门缝下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家居服，最上面是那条他最喜欢的浅灰色毛巾——宋亚轩连这个都知道。

擦头发时，顾仟注意到镜中的自己耳尖发红。一定是浴室太热了，他想。

客厅里，宋亚轩正在厨房忙碌。顾仟擦着头发走过去，发现灶台上的小锅里煮着姜茶，砧板上切好的葱白排得整齐。

顾仟你什么时候学会煮姜茶的？

顾仟好奇地凑近，发梢的水珠滴在宋亚轩挽起的袖口上。

宋亚轩的动作顿了一下，回答道

宋亚轩上周。

宋亚轩今天…玩得开心吗？

顾仟开心地点头，向宋亚轩分享起今天的活动，而一边的宋亚轩瘪起嘴，十分委屈的样子。

宋亚轩可我不开心……

顾仟啊？

宋亚轩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顾仟感到懵逼。

宋亚轩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顾仟看着宋亚轩低垂的脑袋，嗯……像失落的小狗。

顾仟那…给你一个抱抱？

顾仟话一说完，抱住宋亚轩，顺便拍了拍他的后背。

顾仟对不起啊小宋。

宋亚轩瞬间变如脸，重新挂上笑容。

但当顾仟真正抱上宋亚轩时，他的脸又垮下去。

因为，他在顾仟身上闻到陌生的雪松香水的味道。

宋亚轩 茶要凉了。

宋亚轩突然退开，转身去关火。

宋亚轩喝完早点睡。

对于宋亚轩突然的变脸，顾仟有点摸不着头脑。

顾仟捧着杯子，看着宋亚轩挺直的背影，莫名觉得胸口发闷。

他认识的宋亚轩不是这样的，他认识的宋亚轩是开朗的小太阳，可是今天的他真的太反常了。

回到卧室，顾仟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手机震动起来，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后面跟着一连串海浪和蛋糕的emoji。

顾仟回了个笑脸，熄灭手机，顾仟躺进柔软的被絮。

诶……闹心

另一个房间，宋亚轩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记录：“雪松香水 男款”

“如何判断两个人是否在交往”

“室友带人回家怎么办”

他烦躁地锁屏，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那里有顾仟上周借用后残留的洗发水香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感觉低落呢？

宋亚轩也说不明白。

窗外，潮水正在月光下悄悄上涨，就像某些无法言说的心事，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一寸寸漫过理智的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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