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自从入了安銮宫,整日里除去斗鸡遛鸟,最爱的,也不过是听上那么一出戏。
筠若姑姑候在她的身旁,时不时斟上一杯果酒,太后娘娘则是与帝后谈笑风生。
宫中的女人虽不及苏润卿的面首多,却也是三宫六院,五花八门的。
可有些以色侍人的,终究是上不了台面,故而在这坐着的嫔妃也就一个慧顺贵妃,一个曹淑妃。
皇后娘娘是喻大将军独女,将门虎女,与今上相识甚早,情谊深厚。
今一身赤色描金凤凰纹大袖衣衫,又辅以同色仙人纹样马面,发髻上带以赤金点翠缀珠络翟冠,颈上赤金嵌珠璎珞圈,通身实是贵气逼人。
她与长乐公主生母---德贤皇贵妃是手帕交,更是在她逝后,将长乐公主与二皇子过继到自己身下。
而曹淑妃就极为奇葩了,膝下大皇子身子骨不大好,且没有母家庇护,故而也是今上最为放心的一位娘娘了。
一身青衣低调,不染世事。
相比之下,唯一认真宫斗的便是慧顺贵妃了。
一袭紫色蜀缎描金牡丹,高耸入云的发髻,配以大金冠子,神情高傲,极为跋扈。
宋濯言“公主,果酒虽入口甘甜,但后劲也大,您……还是节制一些为好。”
宋濯言此话说得怪巧的,此话一出,周围的皇子公主脸色变了变,又见宋濯言身娇体弱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唏嘘。
甚至于不怕死的十公主又眼巴巴地凑上来,揶揄着开口道。
苏润茗“阿姊~我瞧着宋公子身子骨儿……不像是能经得住你的蹂躏,不若你买几瓶玉脂膏,好好……”
她边说着,眸中那股子揶揄劲儿愈发浓郁。
苏润卿举起酒杯的手僵住了,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苏润卿“什么鬼东西?”
苏润茗欲开口作答,却见宋濯言脸色涨红,耳尖也染上了绯色。
宋濯言“咳咳咳……咳咳……”
宋濯言顿了顿,又伏在苏润卿耳边,压低了声音。
宋濯言“是……行房事用的……”
苏润卿起初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可后来转念一想……
行房事?!!!
苏润卿“咳咳咳……”
刚入口的果酒来不及咽下,就被冲上来的一口气呛得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呢!
她还寻思着皇家亲情何时这么伟大了,明明她就是贪几杯酒而已,那些个兄弟姊妹却是如此心疼地看向她。
原来不是心疼她的!!
一腔感动喂了狗。
宋濯言则是轻轻地拍打着苏润卿的背,温顺贤淑。
苏润茗实名制羡慕……
明玉太后及帝后则是向宋濯言投来暧昧目光,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宋濯言“……”
他今虽才及弱冠,但深谙“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
宋濯言我现在羽翼不丰!!
宋濯言我要依附于苏润卿!!!
宋濯言忍住!!!
宋濯言忍住!!
宋濯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臭脾气,又咬牙切齿地回之羞涩的笑意。
正巧了,苏润卿吃蟹粉酥噎着了,遂干呕了一下。
…
宴席过后,已然黄昏,苏润卿被帝后留下了,特让他去外边马车里等他。
宋濯言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出那个大殿的,只知道后来所有人见他的目光都是满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