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卿也不急,左右有个披风备着,再怎么说,看戏这种事,素来屡试不爽。
江扶月“不知公子可曾看见一流珠玉饰?”
她声音很娇,还算得上好听,却不知怎的,苏润卿却格外讨厌这种声音。
宋濯言未曾作答,倒是车前的辞书冷声道。
辞书“放肆!公主宅中人前,岂容得闲杂人等喧哗?”
辞书素来不屑于这些个觊觎他家公子美貌的姑娘家。
巧合?邂逅?
净放屁!
哪家姑娘会在半夜三更不睡觉,围在农院门口,专等着公子出门,又美其名曰“散步”?
公主除外。
苏润卿倒是没听到辞书愤愤言辞,只是拢了拢衣襟,还在心底默默地为辞书竖起大拇指。
江扶月“臣女是户部侍郎家中嫡次女---江扶月。”
辞书语毕,那姑娘家便开口道。
说起江扶月这个名字,苏润卿倒是隐隐有几分印象。
户部侍郎家庶出女儿,其母不过一位青楼妓女,用了些勾栏龌龊手段怀了她,又是哄得人家户部侍郎休妻扶正。
偏偏那正妻也不是个好惹的,忠勇侯府的嫡出贵女,未出阁时便扬名盛京。
那日更是直接领了忠勇侯府数十小厮,把户部侍郎家里砸了个稀巴烂。
听闻,后来的户部侍郎硬是拉下脸来去借了几十两银子,才堪堪弄了个落脚的地儿。
今上更是愤懑,罚他官降三品,罚俸三年,近两年才堪堪复职。
这下可好,本不富裕的家里玩又雪上加霜,彻底沦为盛京笑柄。
辞书虽平常足不出户,也不常打探这些东西,但仍是听闻有道。
闻言,眼里的厌恶与不屑更是溢于言表。
辞书“是吗?我怎么听闻,户部侍郎家嫡女就那么一位,还是顶顶有名的才女---江浸月啊?原是我孤陋寡闻了。”
辞书别的本事不大有,偏偏这张嘴,若是他想,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能说得人家“闭关锁国”。
眼看着那姑娘家含泪欲泣,又身姿柔弱的样子,苏润卿敛了看戏的兴趣,朗声开口道。
苏润卿“辞书,何故浪费如此口舌?”
辞书头一次这么期待苏润卿的到来,毕竟公子那脸色黑得宛若滩墨,他属实有些如履薄冰。
辞书“公主万福!!”
江扶月顿了一刹,随即福身。
江扶月“公主万福。”
江扶月行礼毕,继而抬头,瞥了苏润卿一眼。
苏润卿是从小娇养起来的,眉眼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自信,着实是杀人不带血的利器。
江扶月生母身份低贱,此次更是要将她献与高官以换取更大的利益,她实是没了办法,这才偷偷出来寻个法子。
却不料……
完了,这回死得更快了。
宋濯言“公主……她趁着您不在的时候……对臣又打又闹……臣不知如何自处……更不知有何颜面面对公主……”
事实证明,祸不单行。
江扶月方还在想,是否马车上的这位公子能开口保下自己,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
若非情况不允,她还真想请教一下这位高人,因何缘故如此……能装会演?
辞书“……”
苏润卿“……”
苏润卿嘴角小幅度地抽了抽,又佯装咳了咳。
苏润卿这位宋小公子,我若是眼不瞎,你刚才怕是连遮帘都没掀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