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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蝉鸣,夏风和煦。
勤政殿内一片肃穆之景,今上端坐在首位,慧顺贵妃研墨,而苏景宴则是躬身于帘后。
慧顺贵妃“宴儿有些日子不过来了,今日可是有些什么事?”
慧顺贵妃见气氛尴尬,先开口道。
苏景宴“儿臣……请父皇下旨赐婚。”
苏景宴抬头看了看慧顺贵妃,又别过视线,垂下头去,掷地有声地开口。
明德帝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皇帝“不知是哪家女子有如此好的福气,得我儿青睐有加?”
他倒是不曾慌乱,反倒是慧顺贵妃,面色不大好,手也有些颤抖。
苏景宴“江南布商宋文之女---宋……”
慧顺贵妃“宴儿!”
苏景宴的话还未说完,慧顺贵妃便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随即又冷冷地扫了一眼苏景宴。
明德帝明显对慧顺贵妃打断他的话不满,眉头微微皱起。
皇帝“贵妃这是何意啊?”
慧顺贵妃也不是傻子,也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忙福身行礼道。
慧顺贵妃“臣妾……只是担心那女子小门小户的,不足为陛下道也。”
皇帝瞥了眼苏景宴,又看了眼慧顺贵妃。
很明显,两个人都不是一个想法。
苏景宴,且不管他是虚假做戏,亦或是真心实意,都不大重要。
至于慧顺贵妃嘛……最好就是断了这份心思。
正当明德帝为难之际,外头一个宦官报丞相来访,随后慧顺贵妃母子出了勤政殿。
…
直到出了勤政殿好远,周围也尽是慧顺贵妃自己的人,她才开了口。
慧顺贵妃“宴儿,你也不是幼童了,理当分得清感情和权势哪个重要,母妃不过多说,但你要谨、记。”
说罢,也不顾苏景宴脸色如何,直朝着自己殿内走去了。
茗荷在一旁侍候着,适当地劝解道。
茗荷“娘娘莫要太过忧心,想必殿下自有分寸。”
话虽这么说,可茗荷也知道,这么多年来,这句话怕不是都说烂了。
在此境遇之下,还能信这句话的,她也是佩服地透透的。
慧顺贵妃“他要是有分寸就好了,现如今朝堂之上,唯他一人当得起大任。”
慧顺贵妃“若是再能拉拢朝中权臣,此事就板上钉钉了。”
慧顺贵妃不仅想得甚远,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
自多年前,陛下将二皇子送去边关事后,德贤皇贵妃旧部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皇后膝下无子,又是过继了二皇子与长乐公主,手中毫无实权。
曹淑妃又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就连其膝下的皇子也是安稳度日。
若是谋划得利,苏景宴成为储君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偏偏他如今又要为了什么所谓的商户之女而要赐婚。
这可不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典型操作吗?
慧顺贵妃越想心里越没底,只是屏退了众人,又让茗荷给齐王府送些东西过去。
茗荷也是在宫里混了许久的老人儿了,自然也是明白是什么意思。
毕竟,宫中所言的送礼,要么是红花,要么是堕胎药,没有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