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泽有些不耐烦,又不得不听话,不情不愿的模样:“你怎么不让她好好对我。”
他碰了酒,不似平时的模样,有点……孩子气。
他抽走慕怜雪手里的酒,“你不能喝。”怀着孕。
慕怜雪心里划过一抹暖流。
正是夏天,天上满是稀碎的星子,有月亮,也是弯弯的。
巷子里的穿堂风吹过来,烧烤味道香飘十里,周遭嘈杂热闹,他们坐在,如同尘世最普通的人。
慕怜雪趴在桌上盯着天上的月亮瞧,轻声呢喃:“墨越泽,你把天上的月亮摘到我身上了吗?”
于叔喝多了,趴在桌上眯着。
没了第三者的缓解气氛,慕怜雪有些不自在。
墨越泽来了兴致。“来玩个游戏?”
慕怜雪侧头:“什么游戏。”
“chemin de fer,百家乐,五局三胜,抽签决定庄家。”墨越泽一边说一边问店家要来扑克牌,在手里快速洗牌。
慕俊伟从小就爱赌,慕怜雪被影响过,没几个人能玩过她。
而墨越泽从未出手过,慕怜雪是不怕他的。
她半撑着头,点头答应:“赌注是什么?”
墨越泽没想好,“先看输赢。”
慕怜雪是有些得意的,将牌发完,她已经想好了赌注。
“就看墨先生的诚意有多少了。”。
前两局墨越泽确实输的轰轰烈烈毫无悬念,
慕怜雪笑的毫不掩饰,她对鱼肉墨越泽的事情总是格外感兴趣,把先前的记恨都忘了。
墨越泽不介意,眉眼舒展,示意她继续。
“我再赢一局你就输了哦。”
慕怜雪洗牌发牌的手法非常专业,她有点兴奋,面对墨越泽终于不用提心吊胆,至少今晚不会。
却不料墨越泽竟然赢了一把,如果说他慢慢摸索到了诀窍,那他又追了一局。
慕怜雪开始慌了,盯着墨越泽的眼睛:“你有没有作弊?”
墨越泽将手摊开给她检查:“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笨。”
好像也是。
慕怜雪半信半疑的发完最后一次牌,几乎屏息凝神的盯着墨越泽的手。
墨越泽收起来,似笑非笑的问:“很怕我赢?”
“我怕你在我身上动坏心思。”说得好像她不会似的。
墨越泽也不说话,不紧不慢着手里最后一张牌,掀起扑克牌的一角看去,指节在牌面上敲着。
慕怜雪急得要死,她最恨墨越泽这幅宠辱不惊的样子,端的很正,谁都看不出真正结果,但他的模样分明是胜券在握。
墨越泽看焦急的女孩子一眼,轻飘飘的将手里那张决定胜负的牌丢出去。
黑桃3。
墨越泽输了!
“你输了!”慕怜雪笑靥如花,激动的拍桌,差点整个人跳起来。
她爱玩,更爱赢了墨越泽的快感。
“我输了。”墨越泽愿赌服输:“你想要我做什么?”
能得墨氏执行人一句“我输了”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慕怜雪想了想“我做什么都可以?”
“悉听尊便。”
慕怜雪还没出口,这时于叔被吵醒,打了个哈欠:“太晚了,该回家了。”
哪能真的让于叔付钱,老人家喝多了,墨越泽亲自去结账。
看他离开,于叔忽然拉着慕怜雪的手,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越泽这小子,好多年没回江城了,更没带女人来看过我,你是头一个,你们要好好的啊。孩子几个月了?”
没想到竟然被看出来了……
“快四个月了。”
慕怜雪刚刚的兴奋慢慢消下去,听着这托付儿媳似的语气,想说自己今天能过来,都是各方面的巧合。她也不会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她对墨越泽而言能有什么意义呢。
于叔抓着她的手不放,“我知道,他现在,在很多地方都是前辈,身价不一样,我也不是能管得住他的长辈,你在他身边可要帮我多看着他点……”
“这个孩子从小就反叛,什么都敢做,你一定要盯住他,违法的事情,千万不能碰。”
于叔因为上头满脸通红,眼神却坚毅得很。
慕怜雪想说她根本管不住墨越泽,他不可能被任何人管束的,至于那些灰色地带的事情,她在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多少了解,墨越泽那哪是不碰,他分明是一把好手。
可她看着于叔的眼神,不忍心开口。
老人家心里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抱着赤子之心的,愿意看他待在高位,但不愿意看到他变坏。
于叔仰头看看天空,叹口气,想起什么,“啊,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慕怜雪笑出声,末了有点想哭。
这家店的门面很小,厨房和外头的餐桌就隔了一扇门,比不得墨越泽天天出入的那些应酬场所,他没太介意,一路进去找老板结账,不少人从饭菜里抬头看着这个出色的男人。
他们这一带可没这么有气质的人。
老板是个妇女,一个人在锅炉前颠勺,感觉到有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擦擦手,“结账啊?”
墨越泽默认,从钱夹里掏出十张一百的递过去。
“不用这么多,你们那桌也才两百。”阿姨数了数,吓了一跳,好声提醒。
墨越泽没接,他指了指坐在慕怜雪旁边的于叔,“以后这位老爷子来你这吃饭,你多照顾些。”
他看起来就出生不凡,阿姨明白了,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你这孩子,有孝心,是爷爷吧?”
“一位长辈。”墨越泽这么说着,却没走,他的视线落在她做的菜上面,是一道糖醋里脊,方才慕怜雪下筷最多的那道。
慕怜雪怀孕以来,胃口鲜少这么好。
小厨房里没有抽油烟机,窗户不能关,冷风直直的灌进来。墨越泽因为油烟味而皱眉。
他咳嗽一声,似乎有些难为情,“阿姨,这道菜,能不能请你再做一遍,我看着你做。”
阿姨愣了几秒,明白过来,“想学呀?”
“我太太喜欢这道菜,她怀孕了,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墨越泽解释,难得这么说话,有些别扭。
“你还蛮有心的。”